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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非常有名的江洗马


幸好这时候贾谧的跟班里有人拍贾谧的马屁解了江晨的围:“常侍敷上这粉,更见风骨啊!”

贾谧转回头,哈哈大笑道:“好东西啊,来来来,为子川的这些不世出的香粉,我们当满饮此爵!”

江晨端起酒爵,喝就是了,反正大家都要找各种借口来喝酒,找自己做借口也没什么,只要能让自己不寒毛倒竖即可。

贾谧又干了一爵桃花酿,转头问道:“子川,这些香都有名,不知这粉可有名?”

江晨想了想笑道:“有名,因其敷之雅致,其味芳菲,所以我取名叫雅芳。”

恶趣味能让自己意识到自己来自未来。

贾谧大笑:“雅芳,这名比之暗香也不差啊!子川你能制香,能酿酒,这文名也不差!可惜非我士族出身,不然赁此才,当能得朝廷重用。不过没关系,到了洛阳,这些都不重要了。”

在大晋朝想要当官,当大官,非士族不可为。像江晨这样的庶族,如非当时司马伦爱才给了个主簿的屁大官,江晨想当上官,那就算祖坟烧高香也不可得,因为大晋朝的“九品中正制”,把这上层阶级固化,除非有巨大变故,或是大功,比如像江晨这样,不然根本不可能有庶族当官的。

贾谧估计到了洛阳,也是要用手段,把江晨弄到士族这行列里,然后再谈后面如何升官。

士庶天隔,一直到唐朝时都还依然存在。稍好些的是从隋时的科举,这才让庶族有了上升的通道,科举不说其弊端,放在那时代,却已是巨大的社会和政()治革()命。

贾谧这方说完,边上突然听到有人也笑着说道:“不知贾常侍何故如此高兴啊?”

说话间,从外走进来一群人,江晨望去,先入的却是司马冏,声音也是他发出的,再后面跟着的是太子司马遹,稍落后半步是又跟着进来一个人,却是从没见过的人,年纪大致四十上下,三络长须飘逸,望去倒是正气凛然的感觉,再稍后些却是裴宪和张祎,裴宪双眼通红,脸色还有些发紫,想来昨天的酒还没醒来,而边上的张祎却是则是偷偷打了个吹欠,一副没睡醒的样。

然后才是一帮子的随从,却没见到秦香莲。

贾谧眼睛定了下,人还是站了起来,江晨和其他人也急忙站了起来见礼。

贾谧稍弯腰向着司马冏稍鞠了下:“王爷。”然后又稍直起点腰:“殿下。”

江晨他们都是一鞠到地向着两人行礼,可不敢像贾谧般只是稍弯下腰,至于后面进来的那个,见礼时下边似有人轻语:“江统江冼马怎么也来了?”

江晨这才恍然,原来是太子冼马江统。

这也算是历史上大大有名的人,以正直而闻名,贾后陷害司马遹后,清算太子的人,江统也在其中,却被很多人保了。之前裴宪他们来长安叫司马遹回洛阳,据说也是这江统叫的,拖了这么久没把司马遹叫回去,自己却来了?

江晨脑里一转,难道是为了太子而来?

就这么一会,司马冏他们已进了厅池,贾谧他们本来在上首的,江晨则是被他叫了坐边上,现在这大BOSS来,只能是重新撤前面的席,再安排上新桌,司马冏自是和太子殿下并于上首,再下来是贾谧,然后是江统,再然后顺着品级重新坐下,至于江晨,现在又只能坐在最下面,干脆他向贾谧告了罪,人离了席。

出来时他看了下太子殿下那面,张宗道和刘涛却没跟着,边上护卫的是另外两人,司马冏也再没叫上秦香莲,想来有江统在席间,不宜太过放浪。

其他人自然也看上首之人,齐王都一本正经,其他人哪敢再放浪行骸,一时只是能隐隐听到交头接耳的低语,大家都正正经经地看表演。

江晨看着很是别扭,急步出了厅池,见到正走来的江长安,他拉着问道:“秦香莲呢?在包房?”

江长安道:“问过,今天没见出来。您让我要交待的那些事都没能交待上。”

江晨道:“我现在去见她,你去叫叫刘涛他们,我要打听一下贾谧和江统都同时出现,这是有什么状况。”

到了司马冏的包院,虽然司马冏已不在院内,江晨还是找了个侍女,交待了两句,自己去往另外一个院子等着,只一会,秦香莲即匆匆赶了过来。

见到江晨,秦香莲急忙拜了下去叫:“公子。”

想着今天江统贾谧突然出现,这是他关心的问题:“齐王那儿,有没听到什么风声,为何今天江统和贾谧都同时来到了长安?”

秦香莲莫明其妙:“不清楚啊,齐五与贱妾在一起时,只是喝酒寻乐,朝堂的事,从没说过。”

江晨点点头,这正常,他只是觉得奇怪了,随意问问,并不一定非要从秦香莲这儿找到答案:“以后,关于朝堂上的一些事,闲聊时如果聊起,你可多勾着司马冏多说说,有时候,一些信息就在不经意间可以透露出来,难说关键时候就是救命的。如果听到什么,找机会就跟长安说。”

秦香莲现在已和江晨他们绑在了一条线上,虽然不知道江晨他们在弄些什么,但她是聪明人,自是知道,江晨他们弄这些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在这世道想活下去,必须要多听江晨的没坏处,急忙点头应了。

本来是弄美人计的,难说也可以成为安在司马冏边上的一个谍间人员,枕边人有时候是最容易收集信息的。

江晨又交待了下,让她如何去挑拨裴宪和司马冏,注意掌握之间的分寸,如何演戏不至于漏底,秦香莲听得杏眼闪过光芒,连连点头。

让秦香莲先出了院子,稍等了会,江晨正想出去,外面突然听到秦香莲的悲呼:“裴侍讲,我想得你好苦。”

江晨定住脚,人闪到一边,从门缝里望了出去,正好能看到秦香莲抹着眼泪,裴宪手足无措地站在边上,想伸手去帮着,却又不敢,看着又觉得心痛。

江晨心里一笑,刚说完要挑拨,现在就能用上,被秦香莲这么一弄,估计裴宪已把司马冏恨之入骨,至于会不会因此向司马冏递上刀子,那就看之后如何弄了,嗯,这裴宪还是有些胆小,有必要加深他这方面气魄。想想,好像五石散挺管用。

五石散吃后,天不怕地不怕地敢当街果奔,敢当众嗨皮,想必嗨起来时候,齐王的身份也不会放在眼里,何况,江晨的五石散还是经过江陆特别加料过的?

绕过门前,从后门离开后,再找到江长安,和刘涛已在常呆的一个院子等着了。

江晨直接就问道:“知不知道,这次江统和贾谧同时来到长安,是什么原因?跟太子有关?我听贾谧说,是要叫太子回长安了,但有必要江统也来?”

刘涛笑道:“具体为何不大清楚,感觉这次江统突然来到,就是要把太子殿下弄回洛阳,我是听到殿下在屋里骂江统烦人,多管闲事,想来这次是真要叫他回去,只是他不想回洛阳。”

江晨想了想说道:“我寻思着,江统是肯定要叫殿下回去,至于贾谧,听他口气,倒还希望殿下这样更好,一个是坚定要叫回去,一个是搅局的,至于最后,我想其中取作用的还是司马冏这个太子太傅,不管如何,我们换太子的计划要尽快进行了。”

说到这儿,他突然想起:“张兄呢?怎么没见?太子那儿也没见到啊。”

刘涛道:“他已定了,跟着李将军去边地守匈奴人,估计就这几天的事,太子边上的护卫,现在已全部由我负责了。”

江晨道:“那就这几天,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把假太子换上去。不然张兄离开后,谁知道又会出现什么问题。刘文贵呢?练习得如何?也准备得怎么样了?”

刘涛笑道:“他倒是很辛苦,每天都在琢磨着太子的一举一动,如果不说,现在基本看不出他是假货了,宫中的礼仪,各人的形态样貌,都背得滚瓜烂熟。”

江晨点点头:“不错,可别到了洛阳,人却认错了,那才是麻烦。”

刘涛道:“不会了,像今天江统来,他也认出了,虽然他从没见过江统,只是从我们的描述中听到。”

江晨笑道:“那不错了,只要重要这些人不认错,其他一般的人,认错也不算大事,反正按太子殿下这大大咧咧的性格,哪可能记得那么多。”

“行,你告诉张兄一声,等哪天我们约了一起,不,就明天吧,我们商量一下,如何换假太子上去。我看今天这样子,难说司马冏、贾谧、江统他们会弄出些什么事来,别到时弄得我们手忙脚乱出了差错。”江晨又接着说道。

刘涛点点头:“行,我去跟张兄说,明天去刘文贵那院子见。”

江晨点点头正要离开,刘涛道:“吴天吴兄弟回来了。可惜,没找到那张遗诏。”

江晨喜道:“他回来了?正好,现在需要人,张兄一走,他正好接上,不至于让一切乱了。”

想了想江晨又说道:“找不到那遗诏就找不到吧,可能是被司马馥得去了,他得去,凭他那样,根本没啥用,这事我们不要纠结了,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把太子这关度过。”

刘涛点头应了,谋略上,以江晨为主,听他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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