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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02


奥萝拉眨眨眼。

再回神, 青年眼眸干净而纯粹,不谙世事的天真,如同一块质地上好的碧绿色翡翠。

错觉吗?

侍卫追上了她, 马夫赶着马车在另一边等着她。

人群中已经有人认出她是诺厄族的公主。

并且都用善意的,祝福的目光看着她与青年。

最要命的是,青年单纯的眼神里,藏着欣喜与羞涩, 一池的春水都被搅的连绵起伏, 荡漾着春天的波纹。

这件事有点难收场。

奥萝拉微笑着与他们打了招呼, 说了一些场面话。

在祝福声——祝福她与青年。

在担忧声——担心她受伤的翅膀。

终于脱身。

青年跟在她身后上了马车。

男男女女又开始放起了月季, 因为这个插曲, 场面更加热闹,表达的情意也更加的大胆而直率——

“公主不顾伤痛, 千里追求心上人”这件事显然给了他们巨大的动力。

奥萝拉放下窗帘,将热闹喧嚣全部遮在车外, 马车内形成了一个安静,寂寥, 也逼仄, 压抑的空间。

公主试图抽走青年手中的红月季, 没想到青年反应迅速, 瞬间躲开,并且眼神迷茫而控诉。

控诉她为什么送出了月季, 又要收回。

马车缓慢的前行着。

奥萝拉迎上青年的纯情又羞涩的目光,斟酌了语言,尽量不伤害到他直白的情意。

“你平常看爱情小说吗?”

青年愣了,“不……”

他忽然又改了口,“有看过的。”

“我非常羡慕, 也渴望拥有一段浪漫而美好的爱情。”

碧绿色的水眸里尽是憧憬。

奥萝拉不太理解这种向往之情,她把话题扯回来:“那你一定知道,阴差阳错,对吗?”

青年继续茫然。

“比如。”奥萝拉,“阴差阳错与死对头睡了一觉,阴差阳错怀了老师的孩子,阴差阳错……认错了人。”

公主特意加重最后四个字。

“认、错、了、人。”

青年眨眨眼,哦了声。

纯洁的像一朵白月季,垂头轻嗅红月季的馨香,完全没懂公主暗示的模样。

奥萝拉只好直白些:“我们彼此就经历了场阴差阳错。”

青年慌乱:“胡、胡说。”

他白皙的面容染了月季的红色:“我没和你睡,也没怀你的孩子……”

奥萝拉:“……”

所以,这么巧妙的忽略了最后一个吗?

“是,我认错人了。”

青年身体一僵。

奥萝拉真诚说,“很抱歉,给你带来困扰。”

“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朋友……”

声音戛然而止。

奥萝拉的话语像是卡在喉咙吐不出来,只余下那双碧绿色眼眸,懵懵懂懂的看着她,却打着漩涡,拉扯着她的神经。

公主猝然移开视线。

外面的烟花声很远又很近,她撩开窗帘,打开窗户,试图呼吸新鲜空气。

男男女女的笑容很大,开心,又说不出的古怪,兰洛河仿佛燃烧起来,红粉紫,各种颜色的月季融化淌进各种,犹如打翻的水彩盘。

“奥萝拉……”

忽远忽近的呼喊,与梦中的声音重叠。

奥萝拉的思绪来回拉扯。

翅膀忽然一痛,那根被取下的银色长链又重新挂在了上面,铃铛叮铃铃的荡漾。

她伸手去扯铃铛,只抓住了虚影。

回过神。

从虚幻世界重回现实。

青年抚摸着红月季,落寞垂眼,“所以,公主不喜欢我,对吗?”

奥萝拉沉浸在诡异画面:“刚刚,你听到铃铛响了吗……”

没有哭泣,但碧绿色的眼眸却比哭泣还要哀伤,青年失落:“公主不喜欢我……”

奥萝拉蹙蹙眉。

没再去想之前的场景——这种诡异的场景,最近经常出现。

但青年这么伤心,是她没想到的。

毕竟他们才第一次见面。

“抱歉。”公主说。

青年垂头看红月季,没回话。

奥萝拉苦恼:“要去放月季吗?你可以对着月季许愿,也许会有一位更好的淑女出现呢。”

青年眼神晶亮:“那我们去放月季。”

奥萝拉怀疑他根本没听到后半句。

但话已经出口,也没办法反悔。

奥萝拉让马车掉头,朝她曾经和西泽一起放月季的地方去。

那个地方在兰洛河上游,掩藏在森林之中,景色好,意境美,但因为偏僻,所以即便是在月季花节,也很少有人过去。

青年先下了马车,又绅士的伸出手,要扶奥萝拉下车。

奥萝拉拒绝了,跳下马车。

没注意到青年眼中闪过的绿光。

冬季的诺厄族领地并没显出荒凉,仍然是郁郁葱葱,芳草萋萋的绿色,和西泽的碧绿色的眼睛一般柔嫩。

奥萝拉与青年来到河边,哗哗流水声,仿佛逆流而上,带来下流的嬉戏欢笑。

她把燃料给青年。

青年没接,他抿唇:“我不会。”

奥萝拉:“嗯?”

“你以前没点过月季吗?”

公主随口问着,点燃了月季。

月季花节是诺厄族很重要,很盛大的节日,很少有人会没点过月季,就连小孩子也会凑热闹的点燃一朵,许下一些童真的愿望。

也许青年是个没心愿的人。

奥萝拉想着。

青年问:“你要许愿吗?”

奥萝拉摇头,透着对陌生人的冷漠与疏离。

青年的指尖触摸着月季花瓣,病态的白色映在娇艳的红,垂眼许下了愿望,将月季放入河中。

末了,对奥萝拉露出一个笑容。

与西泽温柔的笑不同,青年的笑容带着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干净与纯真,亮晶晶的,夺目的如同绝世瑰宝。

青年嗓音也清凌凌的,含着不易察觉的冷:“谢谢公主。”

奥萝拉:“不客气。”

公主理应疑惑一下为什么要道谢,但她没有,所以话题理应这样终结的。

青年恍若未闻,执着的将戏唱完:“我家里很穷,每次到了这个节日,都只能看着别人点月季,看着那些热闹……”

奥萝拉不合时宜的想:

最初见面时,她以为西泽很穷。

那道身影与青年重合。

青年唱完了戏,见公主晃神,又微微抿唇:“公主殿下,您在透过我看谁?”

这是个很不礼貌的行为。

奥萝拉眨眼,按了按眉心:“抱歉。”

她跳过这个话题:“我送你回去。”

青年倔强:“我不要。”

“我不要您因为相似,而对我施舍温柔。”

奥萝拉:“??”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她还没从懵圈中回神,青年就转身阔步离开,背影格外狼狈,像是落荒而逃。

奥萝拉:“???”

她一回头,跟着她的侍卫眼神很古怪。

侍卫叹息:“殿下,您伤了一位青年赤忱的心。”

奥萝拉眯眼。

侍卫察觉到危险,衔接毫无违和:“但这不怪您,您美丽而优雅,爱上您,要怪也只能怪那个青年收不住自己的心。”

奥萝拉懒得理他,上了马车。

忽然又听到侍卫小声嘟囔着抱不平。

“虽然长得像西泽大人,但也没必要盯着人家一直发呆吧。”

她打开马车门,想问问侍卫,哪里有一只盯着发呆?

猝不及防,撞进了侍卫碧绿色的眼睛。

……这个侍卫的眼睛,是这个颜色吗?

侍卫站直身体:“有什么吩咐吗,殿下?”

奥萝拉:“没。”

马车门重新关上。

她可能是太累了。

也可能是伤没养好。

奥萝拉按了按眉心,她不该这么频繁的想起西泽。

她与西泽。

是师生,是朋友。

即便关系很好,即便他因为她而失去踪迹,也不该频繁到无时无刻想起对方。

就好像……情根深种一般。

不应该这样。

回到皇宫。

奥萝拉先是见了国王。

国王正值中年,却一点也不显老态,处理完政务,关心自家女儿,问她有没有遇到心仪的男孩子。

奥萝拉的母亲在她出生没多久,因为受到魔鬼攻击而去世。

国王害怕奥萝拉因为失去母亲难过,或者是没有母亲而受到委屈不愿与别人诉说,便加倍疼爱,试图让女儿无忧无虑,千娇百宠的长大。

“有合适的一定要带回来,先让父王看看,知道吗?”

奥萝拉:“嗯好。”

国王看出她的敷衍,眼睛一瞪,忽然又发现了疑点:“你的月季花送谁了?”

奥萝拉:“不认识。”

国王惊讶:“怎么没问名字?”

这让他怎么作为老父亲去为难对方?

奥萝拉撒娇:“哎呀,他们都没有父王重要啦,我还想要一直陪着父王呢,才不要其他臭男人。”

国王被哄的心花怒放,又把前几天命人给她打造小型的防身□□送给她。

——奥萝拉失踪那三个月可把他吓坏了。

奥萝拉拿了□□,又陪国王说了会儿话,才道了晚安离开。

凯伊坐在房间正在缝补衣裙——因为她翅膀受伤,有些漂亮衣服的材质特殊,只能人为的在后面开个缝,让翅膀露出来。

见奥萝拉回来,手中又没月季,揶揄道:“是哪家的小伙子得到我们小公主的青睐了?”

奥萝拉:“不认识。”

她坐到凯伊身边,看着这条裙子,跳过关于月季的话题:“如果是夏天,穿露背裙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凯伊缝补的动作微顿:“殿下,您是公主,不可以这样的。”

奥萝拉奇怪:“凯伊,你怎么了?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夏天穿露背装也不是没有啊。

而且有翅膀,有露背装也是理所当然的。

凯伊之前还说过,美是要大大方方展露出来的,说她是公主,就该这样光彩夺目的。

奥萝拉觉得凯伊也怪怪的。

凯伊收了针线,“好了,时间不早了。”

“殿下,您去洗漱一下,我好给您上药,上完药就要睡觉了。”

奥萝拉没再追问:“好吧。”

因为是冬季,翅膀又受了伤,奥萝拉洗漱的很快,她趴在床上。

“对了,我今天飞了两下,感觉翅膀好疼。”奥萝拉蹙眉,“可只是穿了个小环,会这么疼吗?”

而且她回来也有好几天了。

又用了最好的药,怎么会恢复的这么慢呢?

凯伊安慰公主:“会好的,殿下。”

她用棉签轻轻擦拭着被小环穿透的地方,那里有一个不容易看到的小洞,已经不会再愈合了。

一道永远的伤疤。

而真正需要上药的地方也不是那里,而且整个翅膀。

凑近了。

还能看到薄薄的翅膀,软肉上,布满了红痕,密密麻麻。

有人粗鲁地吻遍了这双美丽的翅膀,试图把这双圣洁而高贵的翅膀染上情-欲的韵味。

凯伊看着懵懂的公主,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尽是天真烂漫,注意到她的视线,还露出一个贴心的笑容。

她连忙收回视线,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

凯伊收了药,轻轻说:“冬天太冷了,等到夏天,可以用丝绸做一条露背裙。”

奥萝拉眼神一亮:“好耶。”

拥有美貌没有错,错的是那些禽兽,凯伊也笑了:“晚安,公主。”

“晚安,凯伊。”

-

月季花节过去,那些漂亮的月季花仍然作为装饰摆满了大街小巷,残留着热闹而甜腻的节后气氛。

奥萝拉依旧待在养伤。

闲着没事去练武场试□□。

国王陪着她玩了会儿就离开了。

奥萝拉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忽然听到一阵嘈杂声。

她走过去。

“你竟然敢偷东西!还偷公主的耳环!我一定要告诉公主,让她狠狠惩罚你!”

“我没有偷。”

熟悉的音调。

奥萝拉看到了那名青年。

……没想到青年竟然在皇宫当值?

“你还说你没偷!我都看到了,刚刚从你口袋里露出来的,就是公主的耳环,上面还有皇家的记号!”

他身旁的人拽了拽他,示意公主来了。

青年看着奥萝拉,脊背笔直,像是穷的只剩下清高骨气:“我没偷。”

“那你怎么解释你手中的耳环?”

青年抿唇。

奥萝拉示意旁边的侍卫开口。

侍卫接受到信号:“这不是您前天出门玩掉了的耳环?”

是月季花节掉下的耳环。

奥萝拉:“真的耶。”

指责青年的人有些呆愣,也有些尴尬,没想到会这样。

“你不知道这个耳环是我出去玩掉的,所以才以为是被偷走了。”奥萝拉宽慰他,“你很勇敢啊,能够勇敢站出来指责坏人,这是很优秀的品质。”

“你还能发现上面的皇家记号,也很细心。”

“不过下次可以问问清楚,审讯官判案也会审讯清楚的,你很有做审讯官的潜质哦。”

指责青年的人,眼中藏不住的欣喜与激动。

奥萝拉笑着看他。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干脆利落地对着青年鞠了一躬,“对不起,我刚刚冤枉你了!”

青年还看着奥萝拉。

碧绿色的眼眸有着太多的情绪。

喜悦,兴奋,眷恋,以及委屈。

奥萝拉心想,委屈什么?

她让围观的人散了,带着青年去了练武场,“你在皇宫做什么?”

青年鸦睫颤了下,又恢复平静:“是来送药材的。”

公主失踪回来,翅膀受了伤,但不管怎么涂药都无法治好。

巫医说药材不对,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国王便在族中有偿收集药材。

奥萝拉没想到还和她有些关系,“你平常采药生活吗?”

青年欲言又止,“不是。”

奥萝拉还没接他的表情。

青年硬着头皮,再次独自把戏唱完:“我母亲曾经被魔鬼攻击过,受了伤,身体很虚弱,所以家里总会放很多药材。”

奥萝拉:“有稀缺药材吗?”

青年不明白她问这个问题的原因,浮现出因为贫穷而带出的窘迫:“没有,殿下。”

“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药材。”

奥萝拉点头。

那就好,免得把稀缺药材送了进来,再耽误了青年的母亲治病。

虽然皇宫会给他一大笔钱,但稀缺药材向来有市无价。

□□射完了。

戏的高-潮才刚刚来临,青年鼓起勇气:“我可以留在您身边吗?”

奥萝拉:“……?”

青年理性分析:“您总是透过我看您的朋友……我猜,你可能需要一个寄托,我可以做这个寄托。”

说的很委婉。

但这不就是替身吗?

前天不还说,不需要因为相似而施舍的怜悯吗?

奥萝拉心想,年轻人怎么堕落的如此之快,专门挑不劳而获的道路走?

青年抿唇:“我要的不多,一天……两个金币。”

奥萝拉不可置信的睁大眼。

怎么不去抢?

怎么好意思一天两个金币?

大概是奥萝拉太过震惊。

青年垂头:“两个银币也可以。”

身价骤跌#

奥萝拉没出声。

青年贱卖:“一个铜币也行。”

#身价暴跌#

奥萝拉心想,一个铜币能做什么呢?

一天的开销都不够。

她想了想:“我陪你去看看你母亲。”

青年低落:“公主不信我吗?”

奥萝拉心想,这和信任有什么关系。

回头就发现侍卫正谴责的看着自己。

“??”

-

青年的家格外破旧,在寒冷的冬季,到处都透着风,屋内甚至比屋外还要寒冷。

奥萝拉感觉自己站在风口,四面八方的风刮过来,吹的生疼。

青年搬了把椅子:“请坐。”

奥萝拉看了看,房间里好像就一把椅子,“你平常做什么?”

青年:“我之前是驱魔者。”

奥萝拉来了些兴趣。

青年:“后来受了伤。”

话题止住了。

很悲伤。

可是,“受伤或者退休的驱魔者都能得到免费医治,药材都是成本价,还会给安排工作……再说了,没工作的前六个月,有救济金的。”

受伤特别严重的,还可以一直领救济金。

福利政策可以说是非常好了。

青年面色有些僵硬,努力圆回来:“我不愿意领救济金。”

“……”

不愿意领救济金,却甘愿做替身?

“那工作呢?”公主问。

青年沉默两秒,彻底放弃:“我想要不劳而获,做个用身体赚钱的男人。”

奥萝拉大为震惊。

青年的母亲醒了,与青年长相不能说相似,几乎可以称得上一模一样了。

奥萝拉:“您都听到了?”

慈祥的母亲点头,掷地有声:“我支持祂。”

奥萝拉:“……”

我的天呢,这都是什么价值观?

都不需要搭层布料遮挡一下吗?

青年竭力自荐:“我听说您一直受到噩梦干扰,我有办法可以让您免受困扰。”

奥萝拉依旧想要拒绝。

答应了,就等于把一位曾经在战场上厮杀的英雄拉入了罪恶的深渊。

青年:“您可以先试用一晚。”

青年碧绿色的眼眸注视着她。

奥萝拉有些眩晕。

西泽的身影涂抹开,摊在了青年身上,没有留下一丝缝隙。

她不受控制般抬起手,抚摸青年的脸颊,似是怀念,又是痴迷:“好。”

这之后,便猝然回神。

奥萝拉猛地收回手,翅膀抖动了下,散落出一些金色的粉末,像是阳光洒下的碎影。

不对。

这不对。

即便西泽真的在这里,她也不会去摸西泽的脸。

奥萝拉对上青年碧绿色的眼眸。

心口仿佛被掏了个大洞,不停下坠,不停下坠——

跌入深渊的,是她自己。

公主心想。

“我刚刚那个表情,很像他,对吗?”

青年面容清隽,气质清冷。

却有些悲伤。

奥萝拉:“……”

“这是个误会。”

青年体贴:“没关系,你答应我就够了。”

奥萝拉带着青年回皇宫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怎么出去一趟,没把人送走,还拉了回来?

而且。

这简直不合常理。

凯伊见到青年的时候,愣了下。

奥萝拉知道她为什么愣住。

青年实在太像西泽了。

当然,差别也是很明显的。

西泽是温润的,他懂得世故,却不世故。

而青年却要清冷一些,干干净净,没有染上世俗的欲-望一般。

奥萝拉给凯伊介绍,卡壳了:“……”

她还不知道青年的名字。

好在凯伊没有询问。

“这是你送月季的小伙子吗?”

奥萝拉谨慎用词:“……算是。”

凯伊看着她,笑了笑:“今晚祂住哪里?”

青年:“我和公主住一起。”

凯伊惊讶。

奥萝拉没有反驳。

或者说,想反驳,但话语没能说出口。

已经可以确定。

青年很不对。

祂可能会一些歪门邪术。

凯伊离开。

房门轻轻合上,却犹如警钟敲在她的神经上。

青年拿出伤药:“我这里有特殊的药,对皮外伤很有用,您要不要试试?”

那瓶伤药散发着幽香,填充着整个房间,丝丝缕缕的气味化作幽灵利爪,抓住了她的手,引她趴在床上,将脆弱的翅膀露出。

“别害怕,公主,我不会伤害您的。”

青年洗了手,将药剂倒在指腹。

透明的,软软的,如同果冻一样的药剂落在美丽的翅膀上,像是拥有了生命,淌过翅膀上面的每一条纹理。

奥萝拉咬着唇,手指不自觉抓紧床单,敏-感的娇躯都在颤抖。

她能够感受到青年冰冷的指尖带着软软的伤药,摩挲般,路过她翅膀的每一寸。

青年:“您很紧张吗?”

奥萝拉眼尾染了桃花粉色:“没……唔。”

青年的手指按到了曾经穿透圆环的地方。

奥萝拉身体都在泛红,她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敏-感。

明明凯伊涂药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的。

她身体骤然一僵。

像是有水流一般的东西穿过了那个小孔,摩擦着愈合的伤口,酥酥痒痒的,又有些拉扯感。

铃铛的声音响起。

“叮叮当当……”

“叮叮咚咚……”

奥萝拉眼眸里蒙了层水雾。

好像唤起了身体的记忆,脑海中闪过无数旖旎画面。

青年趴在她耳边,吐出的气息冰的她打了个哆嗦。

奥萝拉:“你到底是谁……”

青年手中的药剂已经全倒在了她翅膀上,药剂活了起来,游荡在翅膀各处,荡着波纹,回到最温馨的地方般,那么舒服而惬意。

铃铛声越来越大。

青年说:“我没有名字,公主。”

“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做西泽。”

“我会很专业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史莱姆:专业的技能,专业的服务,竭力让您满意。

关于史莱姆。

是怪物们套路的集大成者。

这个故事反转很多。

感谢赵四台 10瓶灌溉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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