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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哄三十三下


林知幼的面色一沉, 她三下五除二地走到江野的面前。

江野一见到她走近,他的眉心微微一动,下意识地侧过身子。

他刚想避开她, 林知幼就伸手拦住了他的动作:“让我看看。”

她的声音细细软软的,但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江野的脸上透着一丝为难,但他深知终究拗不过她。

江野轻轻叹了一口气,摊开捂着自己手臂的手。

林知幼定睛一看。

果然, 江野的手臂处有一道浅浅的血痕。

很明显,这是他刚刚骑摩托车闯进那家甜品店时,被门上的碎玻璃划伤了。

林知幼秀气的眉梢不禁拧起, 细细地查看江野的伤口。

她轻声道:“你这里受伤要赶紧处理, 不然会得破伤风的。”

江野的眉心一动。

他就是怕他们看见他的伤口会心生担忧, 所以才一直避着他们。

他看着林知幼,眉眼倦淡道:“没事。”

平日里江野骑摩托车训练或者参加各种职业车赛时, 也经常磕磕碰碰。

受伤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林知幼眉间的皱印却始终未散。她看着他那道血痕,心想他刚刚撞进店门时, 被玻璃划伤的那一刻,肯定很疼。

林知幼的心里莫名生出了几分心疼, 脸上也流露出了焦虑关切的神色。

江野静静地看她, 漆黑的眼瞳里倏地漫上了几分调笑。

“你在关心我吗?”

“谁关心你了。”林知幼下意识地说。

她避开江野灼灼的视线, 脸上带着点儿不自然。

林知幼想了想, 刚想回宿舍上楼拿药,江野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他朝她淡扯了下唇角,说:“没事,我家里有药。”

也是,像他这样经常在竞技场上拼搏的人, 难免会受伤,肯定在家里也总备着药。

林知幼的心里一梗。

想来是她关心则乱了。

她垂下眼睑,口气听起来有点硬邦邦的:“那你回去记得擦药。”

“嗯。”江野应了一声,眼中的笑意依旧,藏都藏不住。

思桃走过来,略显愧疚地对江野说:“野哥,今天谢谢你。”她低垂着眼睑,话音顿了顿道,“实在不好意思,让你受伤了。”

“说什么傻话呢。”江野单手插在裤兜里,懒散地说,“你是思年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以后有什么事就跟我说,野哥罩着你!”

“还有我。”周澄宙站出来,扬声道,“我也罩着你!”

“你也想给思桃当哥哥啊?”江野慢条斯理地说。

他漆黑的眼里带着点儿戏谑的笑意,将周澄宙那点小心思全都收归眼底,净拿他取乐。

果然,周澄宙噎了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支支吾吾地说:“也、也不是……”

他焦头烂额地想着措辞,神情局促。

而另一边的思桃杵在原地,她抿抿嫣红的唇瓣,脸上也挂着几分不知所措。

林知幼看着她和周澄宙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而微妙,忍不住抬头睨了江野一眼,眼中带着些许不认可。

江野原本还压着嘴角,露出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

这会儿他瞧见林知幼投过来的眼神,江野立刻清咳了一声,摆出一副正经从容的模样。

不知怎的,江野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姜玉茹去庙里给他求过一根姻缘签。

寺庙里的解签大师告诉姜玉茹:“你的儿子以后结婚了,肯定惧内。”

那时嚣张桀骜的江野听到这段话,吊儿郎当地啐了一句:“臭道士,他妈的净说瞎话!”

当时的他打死都不信自己以后会变得怕老婆。

这会儿江野细细地想了一番,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

真是见了鬼了。

这厢林知幼并不知道江野神游在外的心思。

她拉过思桃的手,朝江野他们说:“那我们先走了。”

她和思桃一齐走回宿舍,思桃全程一步三回头,望向周澄宙的眼里满是不舍。

林知幼挽着她的手,揣着浓重的心事,缓缓地迈上宿舍楼的台阶。

江野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望着她没有回头的纤细背影,嘴角却轻轻地牵起。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的那处暗红血痕,原本隐隐作痛的伤口,如今竟觉得一点也不疼了。



人们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但林知幼觉得江野的心思实在也很难猜。

他有时候会待她很好,有时候会逗她,甚至做出某些过分的事情惹她生气。

她不知道自己对于江野而言,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这种繁杂的思绪像细线般缠绕在林知幼心头,理不清、解不开。

她轻轻吁出一口气,晃了晃脑袋,索性不想,将心思全都放在这次亚洲冬季运动会的备赛上。

花样滑冰国家集训队的名单早在几天前就公布了。

不日后,林知幼就要搭乘飞机启程去往本次亚洲冬季运动会的主办城市——青城,开始为期三个月的集训。

青城素有“冰雪之都”的称号,那里拥有国内最大的花样滑冰训练中心。

花滑国家队的队员们将在那儿开展体能、滑行、花样滑冰专项技术等适应性训练。

林知幼搭乘飞机抵达青城后,一路搭乘机场大巴,坐了约莫一个钟头才来到了这所位于市郊的花滑训练中心。

刚走进集训基地,负责后勤的管理人员赵嗣就朝林知幼打了个招呼。

他今天负责接待入队的新队员们,因为林知幼的飞机晚点延误,她是最后一位到达这里的。

赵嗣很有耐心,为人也很热情,他领着林知幼走进训练中心,向她介绍起中心内的环境和情况。

整个园区面积广阔,设施俱全。

林知幼拉着行李箱,一边听赵嗣介绍,一边走过各个训练区、食堂等地,最后来到了宿舍区。

赵嗣将出入卡和宿舍钥匙递给了林知幼,笑着说:“那我就送你到这儿了,待会儿在宿舍放好行李后,记得去教练办公室报到。”

“好,谢谢你。”林知幼朝他莞尔一笑。

赵嗣憨憨地摸摸后脑勺,也笑了。

他今天接待了这么多运动员,就属林知幼长得最好看,这可把他这个单身狗给整得激动了起来。

他一步三回头地和林知幼说再见,林知幼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和他挥手告别,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宿舍。

花滑训练中心的宿舍都是两人间,林知幼被分配在走廊尽头最里间的宿舍。

她拖着行李箱敲开了宿舍门,发现里面没有人。

诺大的宿舍内窗明几净,采光很好。

林知幼环视一圈,发现其中有一张桌椅和床榻已经被人占用,堆满了东西。

想来,她的新舍友早就到了,只不过此时刚好离开。

林知幼知道,这次花样滑冰国家队的队员们都在这儿集训,不仅有女单、男单,还有双人滑和冰舞的选手。

这次女子单人滑参加亚洲冬季运动会的名额有三个,除了林知幼外,还有其他的两位队员。

她不知道宿舍的具体分配名单,对她这个未来舍友完全一无所知。

林知幼正悻悻地想着,下一秒,门外突然响起了悉悉窣窣的讨论声。

林知幼下意识地探了探头,往宿舍外望去。

只见有两个住在斜对门的女生正站在那儿,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欸,那个就是小冰雀吧?”

“是啊。”

林知幼的眼睑动了动,“小冰雀”这个名字对她而言,分外耳熟。

她顺着她们的目光望过去,一个身姿纤细窈窕的女生身穿国家队的队服。

红白相间的队服上镶嵌着五星红旗的标志,在倾泻而来的日光照耀下,泛着熠熠光芒。

她娉娉婷婷地走过走廊,神态清冷又傲然。

林知幼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叫做文冰莹

——这次花样滑冰国家集训队名单中,排在队首的名字。

文冰莹的母亲是国内有“花滑冰雀女王”之称的代红莉。

代红莉在花样滑冰体坛上的地位,可以用“举足轻重”四个字去形容。

在她的整个花样滑冰职业生涯中,曾获过无数荣誉,是迄今为止国内唯一一个获得过两次冬奥会冠军的获奖者。

可以说,代红莉带领着中国队在花样滑冰的领域上取得了重大突破,是国内最闪耀的一颗启明星。

而文冰莹从小到大在母亲的盛名下长大,她本人也十分争气,继承了她母亲的运动天赋。

初入体坛时,文冰莹就斩获了花滑比赛的冠军头衔。

因为她的妈妈被称为“花滑冰雀女王”,所以私底下大家就叫她“小冰雀”。

倚在门口的女生悠悠地开了口,语气里带着点儿酸。

“我看,这小冰雀也没有报道上拍得那么好看嘛,看来她没有遗传到她妈妈的美貌基因。”

说话的人是这次入选花滑女单队的另一位队员——谢凌。

谢凌之前隶属加拿大的花滑队,在不少大赛上拿过优异的成绩。

今年她刚刚将国籍转回中国,随后被国家队招入,参加本次集训,备战亚冬会。

因为长期在海外,谢凌对国内的许多选手都是只有耳闻,但没什么接触。

与她分配在同一个宿舍的冰舞选手,朝她开了口:“我觉得小冰雀长得还是挺好看的啊。”

“你不觉得她鼻尖的那颗痣有点太显眼了吗?”谢凌语调尖锐道。

冰舞选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

“对吧。”谢凌双手环胸,语气不屑道,“我觉得她长得就一般般。媒体将她吹到天上去,无非因为她的妈妈是代红莉。”

两个女生一来一往地议论着,须臾间,文冰莹迈步经过她们的身边。

就在她俩以为文冰莹要回到自己的宿舍时,她却停在她们的宿舍门口。

谢凌和她的舍友:“……”

文冰莹顿了顿,掀起眼帘扫给她们一记眼刀。

她板着脸,动了动红唇:“我有名字,不叫小冰雀。”

谢凌她们尴尬地对望一眼,文冰莹从她们的身边走过。

就在她俩缓了一口气,庆幸她离开时,文冰莹的脚步却突然顿住了。

她侧头睨了她们一眼,佯装漫不经心地说:“还有,以后要说别人坏话前,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闻声,谢凌的火气立马就上来了。

她刚想怼文冰莹,她的舍友就赶紧将她拦住。

她朝谢凌小声耳语:“算了,她可是小冰雀。而且今天第一天训练,别惹事!”

“消消气,消消气。”那个女生拍了拍谢凌的肩膀,谢凌一眨不眨地盯着文冰莹,半晌才咽下这口气。

而文冰莹说完这句话后,压根没再看她们一眼。

她冷哼一声,悠哉游哉地继续往前走了。

林知幼倚在宿舍的门口,将刚刚整个过程都收归眼底。

她没想到,这个文冰莹看起来高高冷冷的,实际上是个不好惹的呛口小辣椒。

林知幼正认真地吃着瓜,谁知文冰莹突然就挺着腰板走到她的面前。

她瞥了林知幼一眼,语调冷冷地问:“你看什么?”

文冰莹眼神犀利地望着她,只见面前的女生小脸白净莹润,一双水汪汪的鹿眼清澈透亮,当中却带着点儿探寻的意味。

文冰莹眯了眯眼睛,眼里不由得带起几分警惕。

就像是一只初入陌生雨林的小刺猬,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就会下意识地竖起浑身的刺。

她板着一张脸,露出凶巴巴的表情:“你到底在看什么?”

林知幼愣怔了下,她缓慢地眨了一下自己细密卷翘的眼睫,说:“看你长得好看啊。”

语毕,文冰莹身子一顿。

她感觉自己吐出的话就像打在一块裹着软皮的铁板上,又弹了回来。

她自觉无趣,撇了撇嘴道:“让让。”

得了,原来她就是自己的新舍友。

林知幼在心里默默地想。

她侧过身子,让文冰莹走进房间。

半晌,林知幼想起自己该去教练室报到了。

她按照赵嗣之前介绍过的地址和路线,一路来到了训练中心办公楼的教练办公室。

彼时办公室里除了他们花样滑冰女子单人滑的教练宣燕,还有两位男教练,傅广权并不在。

林知幼轻轻地敲了两下门,宣燕抬起头,一见到是她,朝林知幼浅浅一笑道:“进来吧。”

“教练好。”林知幼走到宣燕的面前,朝她微微颔首。

宣燕拿出册子,给她做了报到登记后,跟林知幼嘱咐起队里的纪律规则。

“我们这儿纪律严明,集训期间手机要上交,这点之前也跟你说过了。你待会儿回去换好队服,队里统一在下午三点进行集合训练,记得不要迟到。”

“我知道了。”林知幼掏出自己的手机,交由宣燕保管。

待到一切办完,林知幼朝宣燕打了声招呼就径自离开办公室。

她回到宿舍后,坐在床上不由得发了一会儿呆。

她望向窗外,青城的蓝天和滨城一样蔚蓝,犹如被油漆涂抹上了一层厚厚的宝石蓝颜色,然而这里的天气却比滨城要冷得多。

林知幼抱着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兔子抱枕,心头突然泛起了一阵酸酸涩涩的感觉。

她有点想家了。

她想起林岚煮给她吃的香喷喷的板栗饭,想起鹿鸣巷里穿堂而过的风,想起周澄宙家摆满糖果的便利店,想起思桃灿烂的笑脸。

她的脑海里蓦地就浮现出了江野那张桀骜俊朗的脸庞。

她想他了。

不知道他此时此刻正在做些什么。

林知幼刚刚出门时,其实给江野发了一条微信。

信息的内容很简单——我去集训了,下次再见。

但就是这么一条简简单单的信息,她思忖再三,最后还发到了五人帮的微信群里,转发给了思桃他们。

她佯装成群发的模样,道出了自己想对他说的话。

——下次再见。

——我很快就会回来。

——你要等我啊。

林知幼一直以来都将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可她有时也会把控不住自己。

那些少女的情愫就像破土而出的嫩芽,只要太阳一出来,它们就会争先恐后地吸收阳光,肆意生长。

江野,就是那个让她“失控”的太阳。

林知幼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天幕之上碧蓝如洗,明媚的日光透过云层洒落进屋内,让她的心微微感到安宁与静谧。

此时宿舍里也寂静无声,文冰莹正躺在床上浅眠休息。

林知幼实在睡不着,索性坐到自己的书桌前。

她敛下心神,捋了捋这次为亚冬会准备的编排节目,对节目的细节再进行打磨。

半个钟头后,集合的时间快到了。

林知幼迅速地换好国家队的队服,马不停蹄地来到了训练室。

她们三个女单队员都提前赶到,教练宣燕还没来。

谢凌一见到文冰莹,就朝她哼了一声,巴不得用鼻孔看她。

文冰莹也没搭理她,始终摆出一副“老娘独美,不屑和你斗”的高冷表情。

这两人一看就不对盘,完全是相看两厌的类型。

因为她们这个不合的气场,使得整个训练室的气压都比冬季的温度要低得多。

林知幼默默地吁出一口气,她觉得如果宣燕再不来,她估计会被这两人给“冷死”。

好在,宣燕很快就走进了训练室。

和她一同前来的,还有许久未见的傅广权。

傅广权这次作为花滑国家集训队的总教练,负责整个团队的整体规划和全方位的执教工作,紧跟他们的训练过程。

刚刚林知幼在办公室里没瞧见他,还以为今天都不会和他相遇,谁知这会儿就撞上了。

她微微愣怔,一旁的谢凌倒是率先开了口。

她扬声道:“教练好!”

话音刚落,文冰莹和林知幼也朝两位教练打了声招呼。

傅广权朝她们点点头,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到了林知幼的身上。

林知幼眉心一动,微微别过脑袋,避开他的视线。

傅广权不自在地清咳了一声,说:“今天是集训的第一天,希望你们能够迅速进入状态,好好训练,为冲刺亚冬会做准备!”

谢凌带头鼓起了掌,傅广权摆摆手,示意她停下。

随后,他向宣燕说了几句话,便去隔壁的男单组查看训练情况。

直到傅广权离开,宣燕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朝林知幼她们发出了指令。

“现在先做热身运动,100个深蹲,接着再做500个仰卧起坐。”

“是!”林知幼他们应了声,随即开始做起了今天的热身。

花样滑冰这项运动看起来优雅唯美,但实际上它的日常训练十分枯燥。

这项运动的技术难度要求很大、训练成本也很高。

它不仅要求运动员要有足够的体能、力量,能够在冰面上完成一整套的节目,实现各种跳跃旋转;同时还需要运动员具备柔韧性和美观感。

总的来说,花样滑冰就是一项结合力量、耐力、柔韧性以及艺术表现力的冰上竞技运动。

只有足够有天赋、努力又优秀的人,才能够在花样滑冰的世界里大放异彩。

而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来这儿的目的,她们都怀揣着同一个梦想,拼劲全力,只为荣誉而战。

经过一系列的体能训练后,宣燕让林知幼他们休息一下,补充体力。

短暂的休息时间,林知幼拿起自己的水壶,刚喝了一口水,一阵尖细的女声就突然响起:“哎呀!”

林知幼循声望去,只见谢凌捂着自己的嘴,佯装惊讶的表情。

而文冰莹被她撞了一下,手里的水壶一松,冰凉的液体瞬间都洒在了她的衣服上。

“不好意思啊,我没看清路。”谢凌面露无辜,眼里却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林知幼看出来了,她是故意的。

就因为刚刚宣燕教练夸了文冰莹的体能好,谢凌就嫉妒上了。

文冰莹愤懑地咬咬唇,没有搭腔。

谢凌瞥了她一眼,满不在乎地离开了。

林知幼拧了拧眉,她掏出自己身上带着的纸巾递给文冰莹。

文冰莹顿了顿,她伸手接过,朝林知幼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林知幼牵起嘴角。

文冰莹看了她一眼,眼神比初次见面时柔和了许多。

半晌,文冰莹将衣服上沾湿的水渍擦掉,然后将自己的水壶瓶盖给盖上。

这段插曲过后,她们听到了宣燕喊集合的声音。众人立即恢复训练状态。

在萱燕的号令下,她们开始做起了正反向用力、平衡感等训练,来提高肌肉的紧张程度。

彼时林知幼单脚立在地上,与文冰莹她们一起做出燕式姿势。

宣燕在她们一行人中缓步走过,最后绕到谢凌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脚伸直,浮腿再继续往上提。”

被她点到名的谢凌坚持不住,一个没站稳,左脚倏地落到地面上。

宣燕的眉头微微一拧。她双手环胸,向来和善的面容上带起了一丝严肃。

她抬高音量道:“你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握动作的稳定性,每个动作都要做到位,然后再把难度舀出来。每个人都要打起十万分的精神,知道吗?”

“知道了!”林知幼的额上涔出一层薄薄的细汗,后背也早已被汗水打湿。但她始终保持着燕式姿势,一动也不动。

国家队的训练强度比她之前在花滑队里要更高、更具挑战性。

林知幼深吸了一口气,收敛心神,决定更加积极地集中精力进入训练状态。

这天,她们做了一下午的训练。

直至训练结束,花滑队的队员们全都成群结队地来到训练中心的第一食堂。

中心内设有两个食堂,供教练、队员还有训练中心里的员工们进行用餐。

在这段时间里,林知幼他们作为运动员在这儿进行封闭式训练,除非有急事外出请假,不然衣食住行都在这儿解决。

彼时谢凌跟随双人滑、冰舞的队员们一起围坐在餐桌前,几个人一边吃饭聊天。

谢凌伸长了脖子,望向不远处独自坐着吃饭的文冰莹,低声细语地和身边的人讨论了起来。

“你看那个小冰雀多高冷。”

“是啊,我刚刚想跟她打招呼,喊了声小冰雀,她压根都没理我。”

谢凌嗤笑一声:“我今天一整天跟她一起训练,就没听见她说过两句话。”她眼里露出鄙夷,语气也酸溜溜的,“人家是代红莉的女儿,妥妥的冰雪公主,费得着和我们说话吗?”

“那也是。”同桌的几个人纷纷应和。

这次集训队里的队员们全都来自不同的地方。有不少新加入这个队伍的队员,他们刚刚进入一个新的环境,或选择踽踽独行,只专注自己的事情;或像谢凌这样,热衷于抱团。

他们挑起一个自认为有共鸣的话题,捆绑在一根绳索上,犹如蚂蚱般反复跳脚。

林知幼皱了皱眉。她望向文冰莹,只见她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径自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她面色冷然如常,但看起来略显孤单。

就像一只不合群的小兽。

林知幼端着打好菜的餐盘一步步地朝前走。

此时摆在她面前的有两条路,往左边转,谢凌她们的餐桌上还有一个空位;

而往右边行,则是去往文冰莹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老婆会选哪个座位呢?——野神的心情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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