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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素跟叶斯钧是回云城过的春节。
一来是叶斯钧并不想在南城跟叶国文一家过年；二来顾温快生宝宝了, 成素也想回去帮个忙什么的。
除夕夜。
别墅邻近郊区，不在禁烟花范围内，外头此起彼伏地响起爆竹声。
时越正自然很开心成素能跟叶斯钧一起回家过年, 特意打了个视频电话感谢叶国文的慷慨大方，叶国文苦笑, 但也说不出别的什么, 只能礼貌地拜了个年。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饭, 聊天。
时渡这时才看着成素一头挑染的头发, 笑说：“听说你嫁人以后翻天了是吧，连爸都管不住你了？”
成素：“……”
她往叶斯钧那头看了眼，果断把锅都丢给他, “是他非要我染的。”
时渡给她个完全不信的眼神。
叶斯钧淡定地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把锅全接过来：“嗯, 是我。”
成素眼睛弯弯，一脸“看，有人替我撑腰了”的表情。
时渡呵一声。
顾温这时看着成素, 柔声道：“你别说，还挺好看。等回头我生完宝宝，也去染一个。”
时渡：“……？”
他蹙眉。
顾温微微笑起来，看着她表情有点玩味：“不行吗？”
时渡表情不大愿意, 但还是拉长语调：“行——温秘书。”
自从母亲去世后, 叶斯钧第一次喜欢上过年。
这些人虽然不是他血缘意义上的亲人，但却都关心他，照顾他，从心底替他着想，比如时越正打给叶国文那个电话，姿态之低, 语气之软，想都不用想是为他。
年夜饭后，一家人坐在屋子里守岁。
顾温早困了，提前上楼回房间。
成素跟时渡还有叶国文在玩斗地主，她貌似输了，脸气鼓鼓的拦着时渡不许出牌。
叶斯钧缓缓一笑，独自走出门。
爆竹声，烟花在沉沉夜幕中升起。
他点了支烟，在轻风里抽完，摸出手机给成素发了条微信。
【我出门一趟，很快回来。】
刚进发动没多久，就看到成素穿着拖鞋跑出来，外套也没穿，站在门口给他打电话。
车灯倏地亮起。
光束照亮她散乱的长发，那两缕紫色分外明显。
叶斯钧笑一下，熄灭灯，下车。
成素恰好朝他跑过来。
拖拖拉拉的鞋子蹭在地面，发出声响。
她扑进他怀里，环住他的腰，声音里带了几分关心和撒娇：“你要去哪儿啊？”
叶斯钧揉一揉她脑袋：“怎么跑出来了？”
他也没瞒着她的意思，只是觉得她们一家三口难得聚在一起玩游戏，不想打扰。
他顿一下，说，“我想去我妈那儿一趟，祭拜她。”
成素其实猜到了，毕竟除夕夜出门，能去哪里。
她立刻说：“那我陪你一起去。”
她仰头，眼睛清澈又认真。
叶斯钧向来不在这种事上纠结，只温声说：“那你回去换鞋子。”
成素回去换了双鞋，跟时越正说想跟叶斯钧出门散步，时越正摆了摆手随她去。
两人开车回到旧城区。
小区里是安静的，灯火点点，外头没什么人。
两人牵着手往里走。
楼道声控灯早坏了，进去时几乎全黑。
成素紧紧握着叶斯钧的手，有点怕。
叶斯钧把她护在怀里，进了电梯。
还好电梯灯是亮的。
她松一口气。
终于到了房间内。
一切摆设都跟成素初次来时没什么差别。
虽然挺久没住人，但有阿姨来每周打扫。
客厅一脚有个很小的祭拜台，一平米都不到，上头摆着文绮丽的照片。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但成素还是忍不住感叹她婆婆真的是太美了，叶斯钧能有这么一张迷人的脸，全因她。
叶斯钧倒了一杯葡萄酒，又弯腰从底下抽屉里拿出三支香，缓缓点燃。
昏黄的灯光下，青烟袅袅。
叶斯钧微微有些动容：“妈，我带着素素来看你了。”
成素往前一步，跟着叶斯钧一起跪下，拜了三拜，很认真地说：“妈，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二哥的，他最近还胖了两斤呢。”
眼角有些酸涩。
一闪而逝。
叶斯钧很轻地笑了声：“嗯，妈，你儿媳妇特别好，你就放心吧。”
“还有，春节快乐。”
又一年过去了。
对她的记忆也仿佛又模糊了一年。
祭奠完后，两人坐在沙发上。
成素静静地靠在他怀里，就这么陪着他，什么话也没说。
过了好一阵儿，叶斯钧才揽着她肩膀，起身：“走吧。”
成素眼珠转了转：“要不要在这儿住一晚？”
叶斯钧揉一揉她脑袋：“不用。”
成素看他，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没关系的，我就跟我爸说我们溜达到汶水大桥那边，今晚回家睡，明天一早再过去不就行了。”
她看出他舍不得的心思，也总是替他着想。
叶斯钧再度坐下来，握住她的手：“真不用，我妈都走那么多年了，我没那么矫情。”
“但是住在这儿你会觉得安心，对不对？”成素说，“我想让你安心，也想让你开心。”
叶斯钧轻轻一震，把她抱进怀里。
成素第一次在他这座房子里住，还有点小激动。
不知不觉想到之前过来，在他次卧房间里换衣服的情形。
叶斯钧这儿没女式睡衣，她从衣柜里抽了条白色衬衫当睡衣，去浴室洗澡。
老旧的淋浴间。
虽然被打理得很干净，但墙壁斑驳的瓷砖还是彰显了岁月的痕迹。
叶斯钧怕她用不习惯，特意进来帮她调好水温。
成素脸红，赶他出去。
他笑一下：“一起洗？”
这几天天气挺冷，这房子没中央空调，浴室开着浴霸也还是觉得有些冷，叶斯钧怕冻着她。
成素咬唇：“不要了。”
他点一点她鼻尖：“还害羞啊。”
成素把他推出去。
洗完澡从浴室一路小跑进主卧，钻进被子里才稍微觉得好一些。
太过湿冷，别墅有改造的中央空调还不觉得，但这里只有卧室里的小空调，虽然已经开了一会儿，但成素光着腿进来时还是觉得冷。
真是惊鸿一瞥。
昏黄的光线下，她瘦而骨感的身体嗖地一下晃进来，长发飘在后背，缩进被子，一双棕色眼珠看向他，唇似乎还有些打颤。
叶斯钧把空调调高两度，钻进她被子里。
成素瞬间被温暖包裹。
她趴在他胸口上，有点舍不得，但还是说：“你不去洗澡啊？”
叶斯钧低声：“嗯，帮你暖一会儿再去。”
他啧一声，伸手摸了把，“腿怎么这么凉？”
“……”
他身体暖得跟火炉似的。
成素只犹豫一秒，顾不得害羞，往他怀里蹭：“那你给我暖暖。”
叶斯钧抱她一会儿，低笑说：“我得去洗澡了。”
成素脸红。
他再回来时光着身子，直接钻进成素被子里。
成素：“！”
肌肤就这么紧紧贴在一起。
叶斯钧抬手关掉灯，伸手去解她衬衫扣子：“这怎么睡，不硌吗？”
成素：“哦。”
衬衫被脱掉扔到一旁。
他从背后抱着她，像是很满足地“唔”了声，“睡吧。”
已经暖和很多，但给他这么贴着，成素有点失眠。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匀称的呼吸声里，她也渐渐睡着。
新的一年，阳光正好。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失眠，成素一直睡得迷迷糊糊，彻底清醒时已经早上十点。
她伸手摸了把旁边，没人。
然后就听见叶斯钧在厨房叮叮当当地忙碌。
空调开了一夜，暖和多了。
成素套上昨晚那件被扔在地上的白色衬衫，穿着拖鞋走出去。
厨房里，叶斯钧正在煎蛋。
他穿着黑色t恤，宽阔的肩膀微微躬起，隐约可见脊背的线条。
成素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
他回头一笑：“醒了？”
成素小声，把脸贴在他后背上：“嗯。”
他转身吻一吻她：“去洗漱，马上好。”
他眼神始终含着笑意，心情很好的样子。
成素也很开心：“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们最近在这里住一阵子吧。”
叶斯钧有些意外：“你不会觉得不方便？”
这里各种设施都挺老了。
成素甩了甩长长的衬衫袖子：“不会呀，还挺有不同的感觉的。”
叶斯钧点头：“好啊。”
两人就在这里住下。
成素总觉得在这里能看到叶斯钧极为本能的自然一面，也并不是说他在别的地方住就不自然，只是在这里的他有一种天然安稳感，就像小时候一直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再回来时的那种熟悉和安全感。
云城冬天也就冷这么十几天。
过了初十天气渐渐转暖。
房间里也不再凉飕飕的。
成素洗完澡，悠哉地走进卧室，翻了下手机里的天气预报，突然跑到叶斯钧身旁坐下。
叶斯钧看了眼她两条大长腿，视线又落到她脸上，顺手将她抱进怀里：“有事？”
成素刚拿了摩托车驾驶证，不免跃跃欲试：“我们去骑摩托车吧，这两天天气都挺好的。”
她把手机举到叶斯钧面前。
叶斯钧看了眼，“嗯”一声，漫不经心去解她扣子：“给我什么好处？”
成素忿忿：“陪老婆开心还要好处？”
叶斯钧低笑一声：“也是。”
他手往下滑，“那我给你点儿好处。”
有阵子没做了。
灰色的窗帘早被拉上。
成素微微闭上眼。
她发现他在她身上越来越游刃有余。
从最开始的温柔，到后来逐渐的霸道，她以为他已经带给她很多，没想到却似乎只是冰山一角。
譬如现在，他慢条斯理地看着她，动作不疾不徐，像是在把玩一件精美的瓷器。
成素咬唇，双手抓紧床单，忽然有种隐忍的刺激感。
他低头吻了她一下，勾唇一笑：“才刚开始你就抖？”
“……”
他轻轻咬上她耳垂，“别慌，今晚我们有的是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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