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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恨铁不成钢”


傅一航眨眨眼 无奈道:“堂弟你得相信我,我真是抄的。”

“好啊,你抄谁的?”

这要他怎么回答?

傅一航干脆蒙在被褥里,无话可讲!

陆明溪微微眯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把宣纸摊开,又看了几眼,叹息道:“爱出风头是正常的事,可也不能一意孤行啊...以后有事一定要跟我商量,每次害我坐卧不安,怕是被你吓的英年早逝了。”

说起他这位小堂弟,那可真是个狠角,七岁就成了天鹰派的首席弟子,手上功夫了得,一张稚嫩的小脸就可以行骗江湖,杀人不见血。

“行了,这次是意外,下次保准不给您添乱。”

“什么这次,那次的,你要是改了,你就不叫傅一航了,看你整天无所事事...”

陆明溪一个劲的说,傅一航拿枕头捂住耳朵,这位小堂弟前世应该是位唐朝和尚,

跟念经一样,根本没有还嘴的机会...

过了很久,陆明溪将青灯放在桌上,将目光投向宣纸的诗句‘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又看到了眼熟睡中的傅一航:“堂哥...好好睡.....你内心是个小姑娘...并没什么好丢人的。”

— — — —

咚咚咚 ——

不知过了多久,睡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傅一航揉揉惺忪的眼,果然睡了一个回笼觉,身体要舒服一些,目光投向窗外的人影,感觉喉咙有些沙哑,下床倒杯茶水喝起来。

“世子爷,咱府门外有个少年徘徊半天,说是来找您的,模样可俊俏了。”

老叶带着昨夜喝花酒的潇洒声响

傅一航放下茶杯,拿起桌边的酒葫芦,站在原地思考片刻,怎么来了位男粉?我这张脸就这么招男人稀罕?

傅一航穿好衣服,拿着酒葫芦灌口酒,推开房门,懒懒打量候在门边的老叶,老叶倒是从容,整个人靠着门板杵着拐杖,一副今天你有戏的模样:

“嗐——好像是楚王的儿子,大概是给小王爷送好消息来的。”

“华温玉?好消息?疯了不是!”

傅一航走到池水台,擦拭把脸,提上剑快步出门。

— — — —

陆王府外罩着两红灯笼,街道上又开始飘起雪来,华温玉在两尊石狮之间来回踱步,神色有些紧张,不时的搓着小手。

今天刚刚整理好的诗篇,上一堂早教回来就不见了,回到书房,看到爹爹站在文案前描丹青,原本就乱糟糟的诗篇已经消失不见了。

本来以为松了口气,却发现傅一航的诗篇也不见了...询问爹爹才知道,佳作都被送进宫内去,糟糠拿去烧了。

这可如何是好?

他怎么知道傅一航那篇‘寡妇论’有没有被送进宫去,心里干着急也没用,问了爹爹也说没印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拿去烧了还好,若是送进宫内去,皇上要是瞧着高兴,夸奖几句就算了..要是想见见这位‘傅夫人’...那不更完蛋了吗!

“再给我闯祸,把你扒光裤子的打!”

华温玉满脑子都是这句话,不由的抿了抿嘴,想起之前被傅一航羞辱的事,他任然心有余悸。

诗篇已经送进宫内,就算派人去截回,也已经来不及了,傅世子知道这件事一定活扒了他...

听说傅世子刚虎口脱险,这才急急忙忙跑到陆王府来,接下来该如何开口...

但愿诗篇被烧了...

华温玉身性胆小,又是出自世代书香,觉得心里不能幸福侥幸,还是得礼貌地打个招呼,否则他一晚上都睡不着觉,只是还没下定决心时,身后响起了一声清冷的嗓音:

“华温玉,你来这干嘛?”

华温玉吞了吞喉,缓缓转过身,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笑容。

傅一航站在台阶上,上下打量他,微微蹙眉,感觉这小子有鬼:“你小子吃错药了吧?不就一个玉佩吗,说了离开京城就还给你。还追家门口要了是吧?”

华温玉连忙摆摆手,稚嫩的脸上带着几分愧疚:“不...我并不是为玉佩来的。我只是..”

傅一航身子往后仰:妈的,这小子不会爱上他了吧...这一副娇滴滴的样子是为那样啊?

华温玉欲言又止,站在原地双眼雾水漫漫,小手揣在貂兜里看着傅一航..

这副表情...弄的好像傅一航是个恶霸正在强迫小媳妇一样...

傅一航莫名其妙,吹了声口哨唤来身后的马匹:“有屁快放,我忙着。”

华温玉薄唇微张,脸颊泛红,支支吾吾地开了口:“傅世子,你说话可算数?”

“有屁快放。”

“凶什么..”

傅一航眉头紧蹙,打量他几眼,以为他是来要玉佩的:“我向来说话算话。”

“啊...那怎么办啊..”

华温玉小脸煞白,大口呼吸着.....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眼泪汪汪地瞅着他。

傅一航倒吸一口凉气:“君子不乘人之危。我说了,只要你不给我添麻烦,我一定将玉佩还你,你不信我?”

华温玉显然有些无奈,低着头掰手指,半响才道:“不是不信你,只是..你也知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要是做错事..也是常理之中的事...”

傅一航眉头紧蹙,并不想听他讲什么大道理,翻身上马:“做错事就要挨打,若是用哭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你哭的时日还长。明个我不去翰林书院,你去给夫子打声招呼。”

说完话便轻夹马腹,离开灯笼大街。

华温玉往前走两步,鼓起极大的勇气,还是没敢叫住傅一航。在原地兜了个圈,也只能抱着几丝侥幸,三步一回头的离开灯笼大街...

— — —— — —

夜幕将至,傅一航驱马疾驰,来到刚刚翻新的财神楼下..

锦绣大街上小雪纷飞,可怜冬景似春华,行人纷沓而至,小巷子里不时传来声响:

“美人皆醉,朱眼酡色。”

“傅世子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啊...”

“真不愧是我心心念的人,怎么会有如此柔情万种的男人...怕是谪仙下凡吧?”

“唉...让多少未出阁的姑娘断了魂啊..”“世子殿下还不肯承认是自己写的..你说说...他多谦卑啊...”

“真是度量宽大,志存高远啊..哪能跟那群匹夫相比较...”

看来翠云阁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这街井流言可以将他唾死...他要出现在街头,恐怕有许多女粉要他问签名...

傅一航怎么倒反像在做贼,翻身下马,准备去小酒馆打些酒找李诺一。

为了不引人注目,悄悄牵着马从后巷过去,巷子地面长满青苔,傅一航小心走着,老旧的灯笼散发着昏暗的光线,老远就看到小酒馆家门外的酒旗...

天已经彻底暗下来,小酒馆内灯火通明,还是照常五张小桌,擦的发亮,摆放着筷桶,瓷碗,小碟。

掌柜的勾着腰,搬来一个小板凳坐下,眼神浑浊没什么神色,远远地看着深巷里的青石小路。

傅一航牵马进草棚,继而来到店家门口,敲了敲门板。

掌柜的听到声响,这才缓过神来,抬头起身面带疲倦的笑容,连忙抬开脚边的板凳:

“哟~公子几日不见,还是老样子?”

“嗯。”

傅一航抬手拍了拍身上的雪,将酒葫芦递给他,掌柜走进后坊给他灌满酒。左右打量了一下这间小屋,发现桌上板凳倒放着,碟子里空空的,明显是没开张,这是咋回事?

“掌柜的,今日没做生意?”

掌柜的佝偻着腰,提着酒葫芦颤颤巍巍走出来,脸上仍带着笑意,摇摇头:“唉...最近家里有点事,本来今天不打算开门的,隔壁的钱老李是个酒虫子,跑上门问缘故,顺带说起公子早上的时候,在门口等了半天,我这老家伙哪能忘记这茬啊...公子请谅解啊。”

傅一航点点头,知道了缘由,笑笑道:

“所以您在这等了我一宿?”

“嗐.....”掌柜的轻叹一声,把酒葫芦放桌上,弯腰摆放好凳子,面带和蔼“公子爱喝咱家的马上行,不是自己过来就是让下人来带点。愿意在门口等上老翁半天,是欣赏我这手艺人...我岂能让您白等。”

“京城小酒馆不止一家,若是旁人等半个时辰兴许不来了,你怎么知道我还会来?”

掌柜的走到柜台前,敲起了算盘:“我老翁开了一辈子酒馆,什么市井流氓、痞子、无赖我没遇见过。就连那些乔装打扮来的亲王、诸侯也见过一二。我这人啊就是活的腻歪见识长,以公子的为人,白天寻不着酒喝,晚上也一定会再来一次问清缘由...公子是这里的常客,我岂能让你白跑一趟。”说话之间,又翻了一页泛黄的账薄。

傅一航心里犹豫片刻,拿起酒葫芦走到门板后的小桌前,将板凳放下坐了下来:“嗯...那劳烦掌柜的上一碟花生粒,我一个人喝酒怪闷的,一起否?”

掌柜的抬头放下账本,和蔼地点了点头,在后柜架拿出两空碗,和一碟花生粒,

放在桌上。

黑街无人行走,万里长空飘雪。

掌柜的坐上桌前,给傅一航倒上酒,客气道:“公子喝酒多年,怕是有其他用途吧?我活了半辈子,从没见过每天喝三斤马上行的人,真是海量啊。”

“身子差,用酒做药来喝。”

傅一航拿起酒葫芦给他倒上一碗,推到他面前。这上了酒桌就不分尊卑,不醉看不到诚意,既然是全京城远近驰名的好酒,就要喝一个痛快。

掌柜的接过酒碗,上下打量着傅一航,长得真像,凑近了再看。

傅一航放下酒碗轻蹙眉,这老翁瞅着他是什么意思?

掌柜的这才收回目光,犹犹豫豫道:“啊...就在十年前,遇见过一位姑娘和公子你有几分相似,听说是傅王妃,同样是倾国倾城..后来被一个王爷的儿子给拐走了,去了漠北那边..”

“那是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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