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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京城大乱


秦祗死了!

这个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 京城百姓久久不敢相信。

秦祗是遮天蔽日的魔鬼,是压在京城上头的一座大山,是皇灵院的支柱, 是所有人恐惧的存在,但瑞山城那边居然说他死了。

百姓心底盼着秦祗早死,日日夜夜的诅咒,但现在听见消息却不敢置信, 就像是被打怕了的小狗,听见主人的脚步声便要缩起尾巴来躲藏。

文武百官听闻秦祗死讯也是惊魂不定,马家和陈家的血腥味还未褪去,他们不敢擅动。

但随着时间推移, 皇灵院却毫无动静。

“难道那个人真的死了?”如今在京城, 他们甚至不敢直呼秦祗的名字,生怕会把皇灵院的恶人招来。

慢慢的, 出没在皇灵院附近的人更多了, 他们窥探着, 试探着,等待着。

被视为禁忌之地,平日里无人敢出没的皇灵院,此刻却死一般的寂静,似乎对秦祗的死讯毫无回应。

终于,有亲哥哥被抓捕入皇灵院的人忍不住了,他冒死闯入皇灵院, 出发之前只对人说:“如果消息是假的, 秦祗没死, 那死的就是我, 你们也不必为我报仇。”

结果彰然, 秦祗并未现身。

秦祗真的死了,皇灵院里都空了。

这消息如挂上了翅膀,飞快的席卷了整个京城,被压迫到极限的反抗,在这一刻爆发出来,难得世家贵族与贫民百姓,居然站在了一条线上。

第一批冲进皇灵院的人,只想寻找之前被抓捕的家人,却一无所获,他们能找到的只有空空如也的血池,与血池底部数不胜数的惨白骸骨。

仇恨与愤怒让他们失去了理智。

大周□□一手打造的皇灵院,灵师们心中的圣地,就在这一日被打砸成一片废墟,最后一把火焰,将一切燃烧成灰烬。

秦祗依旧没出现。

至此,所有人都觉得秦祗确实是死了,死在了千里之外的瑞山城。

京城越发混乱不堪,那些还活着的,被秦祗血腥手段震慑住的后宫妃嫔,趁机从宫中逃脱出来,此时人人自危竟然也没有人拦住她们。

于是乎周帝被妃嫔勒死,皇家绝嗣一事,顿时被传得沸沸扬扬。

文武百官不知陈阁老动作,见秦祗死了,还以为自己能挟天子以令诸侯,谁知道动作都还没开始,这噩耗便传得到处都是。

一直称病不出,倒是避开了周帝和秦祗几次大清洗的高阁老,听见此事顿时扼腕不已:“这秦祗真是丧心病狂,怎么能把所有有孕后妃都杀了!”

“阁老,据说那些孩子都不是皇帝的。”

高阁老冷笑道:“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除了秦家,谁在意那些孩子到底是什么血脉,就算混淆了血脉又有什么关系,只可惜秦祗大手一挥,倒是绝了他们所有后路。

有人提议道:“不如我们推出一个,就说当时藏起来没被发现。”

高阁老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道:“现在再动手风险太大,不会有人相信。”

消息都传得满天下乱飞了,这时候推出一个龙子来,谁会不知道有问题。

再者,高阁老叹气道:“大皇子在瑞山城,且——瑞山王乃德川郡主之子,康王外孙。”

真要论血脉,论正统,谁能跟瑞山城比,再者周帝倒行逆施,如今天下人恐怕也不会为了秦姓卖命。

又有人说:“那怎么办,总不能真的将京城拱手想让。”

“你就算不肯,你有粮有兵吗,能打得过瑞山军?”

京城不少人都觉得瑞山城势不可挡,不如索性投降算了,赵怀为显示仁义不至于杀了他们,也有人听闻赵怀执政对世家大族极为严苛,会令他们还良田于百姓,心中不肯。

说到最后,他们倒是自己先打了起来。

高阁老冷哼一声,也懒得管他们的想法。

等他回到家中,却见一人施施然坐在书房之中,正是从瑞山城而来的姜元良。

瑞山军所向无敌,屡屡大捷攻下众多州府,陆远涛与王长吏等人都被留在了当地,负责管理这些刚入瑞山的领地。

但姜元良却提前出发,赶往京城,静等秦祗死讯传来。

秦祗一死,便是姜元良大展身手的时候,皇灵院被烧,宫廷秘闻传遍天下,其中便都是这一位的手笔。

此刻,姜元良正带着盈盈笑意看向高阁老:“阁老,您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何选择。”

高阁老分明比姜元良大了两轮,此刻迎着他的眼神,却倍感压力,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老狐狸盯住的菜鸡,无处可逃。

京城动荡不安,瑞山城却欣欣向荣。

因为秦祗一事,瑞山王府也没能好好过年,等一切处理完毕,赵怀倒是久违的清闲下来。

城中的年味还未散去,赵怀便笑着说:“除夕事忙,现在给你们补上压岁钱。”

于是便有了这一日,赵怀与戚玫并排坐着,一群人过来领喜钱。

丫鬟小厮们一个个喜笑颜开,满口吉祥话。

赵氏姐妹也分别拿到两个厚厚的红包,赵云溪开口笑道:“大哥,大嫂,每次有危险都是你们在前面顶着,我们在安全的地方躲着,倒是不好意思收下这红包。”

赵云梦也难得尴尬道:“是啊,我每次都觉得能帮忙,每次都帮不上。”

她倒是想回来帮忙,但赵云溪怕她回来反倒是添乱,死死拉着不许,也幸亏她没回来,不然只有送菜的份儿。

赵怀见状,倒是哈哈笑道:“我是哥哥,保护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云溪云梦想帮忙的话,以后多的是机会。”

戚玫也笑盈盈的说道:“正是如此,平日里两位妹妹帮忙处理家事,也让我轻松不少。”

赵云溪笑道:“这有什么,我们俩可是未来小王爷的亲姑姑,都是应该的。”

不止赵氏姐妹收到了大红包,王昊、陆池等人也收到了厚厚的一个,沉甸甸的压手。

陆池倒也罢了,王昊忍不住开口道:“王爷,算起来我还是长辈,怎么能收王爷的压岁钱。”

这么大一个红包,里头塞着的都是银票,实在是大方的让人心惊。

赵怀笑道:“这可不是压岁钱,这是给王灵师的奖赏,若没有王灵师,本王那天可就惨了。”

王昊摇头道:“没有王某,王爷也不会有事的。”

他们只负责配合布置陷阱,最后给秦祗致命一击的还是王爷,若不是王爷对灵力免疫,能无视灵力攻击,对焚血禁术也毫无顾忌,那天死的就是他们。

“再者,王爷已经赏过了。”

赵怀向来论功行赏,那一日众人有功,赵怀自然也不会落下。

赵怀却又说:“之前是之前,这次是这次,王灵师这些年的照顾,怀儿也是牢记在心的。”

这话倒是有几分晚辈的意思在。

王昊犹豫了一下,释然笑道:“那就多谢王爷了。”

陆池在旁边看着,也说:“王爷的性子你还不知道,给你就拿着,何必扭扭捏捏的像个大姑娘。”

王昊瞥了他一天,淡淡道:“我可没你脸皮厚。”

避开人,赵怀却拉住陆池,低声道:“姜元良派人搜索了皇灵院,皇灵院中被关押的灵师不少,但并未发现名叫春柳的女灵师。”

赵怀并未直说,但时隔多年,恐怕春柳早已化作血池下的一块白骨。

陆池早有准备,如今听了心底难受,却也接受下来:“多谢王爷,其实我心底早有预料,春柳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赵怀拍了拍他的肩头,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春柳不但死了,连尸骨都已经寻不到了。

陆池叹了口气:“春柳喜欢瑞山城,等忙过这段,我会挑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给她立一个衣冠冢,让她能寻到回家的路。”

尘埃落定,他一直牵挂的事情也终于有了了结。

等陆池离开,一直陪着戚玫和赵云溪说话的赵云梦犹豫再三,走过来问道:“大哥,方才你同陆侍卫在说什么,陆侍卫看着神色不大好。”

赵怀有些奇怪,这话要是赵云溪问的,他不会多想,因为赵云溪惯来有些鲁莽,但赵云梦性格谨慎,从不会乱打听。

“只是一些扫尾的事情。”陆池不愿意说,他自然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人。

赵云梦迎着他疑惑的眼神,脸颊微微一红,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等姐妹俩离开,戚玫便瞧见赵怀神色有些异样,便问道:“王爷可有心事?”

赵怀张了张嘴,问道:“你觉不觉得云溪这丫头有些不对劲?”

戚玫无奈道:“云溪向来心思细,敏锐多思,这次王爷将她们姐妹送往马家避难,她们心底到底是有些不安的。”

赵怀一听,倒也忘了方才的怪异,便点头道:“也是,其实她们想多了。”

戚玫倒是能理解赵氏姐妹的心底不安,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且赵怀小时候并不在瑞山长大,与她们姐妹的感情都是后来培养的,怕被大哥冷落也是正常。

赵怀没想到这一点,起身道:“我去工匠坊走一趟,顺便看看云倾。”

旁人都来领喜钱,但赵云倾是个宅男,平日里除非赵怀有事吩咐,不然就蹲在工匠坊不出门,饭菜都得别人送进去吃。

这可是当日他们能杀死秦祗的大功臣,可惜赵云倾名声不显,传出去的还都是恶名。

赵怀揣上一个厚厚的红包去看他,一进门,果然瞧见赵云倾还在捣鼓那封灵旨。

赵怀笑着问道:“秦祗都死了,你又何必浪费时间?”

赵云倾见他过来,倒是放下手头事情:“灵师一道深不可测,我只是觉得可惜。”

赵怀将大红包递过去,笑道:“可不可惜,灵师都注定成为过去了。”

“也是……”

赵云倾抬头看向赵怀,开口便说:“王爷所制的火铳和火炮,远胜过灵师百倍。”

赵怀哈哈一笑,谁说赵云倾不会说话,这不是挺会的。

每次赵怀过来,总不能立刻离开,赵云倾是恨不得将他满脑子奇奇怪怪的点子全挖出来,甭管是不是他自己感兴趣的都想知道。

临了还说:“王爷的想法,总是这么与众不同。”

赵怀汗颜,笑道:“本王只是喜欢胡思乱想,比不得云倾听了这天马行空的话,便能捣鼓出一般无二的东西来。”

说起来,他能意外得到赵云倾、瘪老刘,也是如有天助,否则靠他一个人得猴年马月。

秦祗死后,瑞山王府如同坐上了乘风破浪的顺帆船,越发势不可挡。

曹错等人终于确定秦祗死讯,顿时化作一片散沙,他们心知落到赵怀手中也讨不到好处,索性各自为政,散落到各地。

马汉乘胜追击,将其中一人斩杀阵前,却还是逃了几个,曹错更是属耗子的,已经早早的金蝉脱壳,带着人回到了老家淮北。

至此,大周赫然被划分成三部分,军阀盘踞拱卫的京城,趁势扩大的蒙地和瑞山王治下的大片疆土。

短短三年之内,瑞山王赵怀领地已然超过大半,向北呈现出包围之状,而远在南越不听号令的丁浩然,依旧装聋作哑,摆出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

赵怀也并不打算直接动南越这块硬骨头,南越地势偏僻不说,还是瘴气频繁,不适合骑兵出没的地方,没必要在这时候花费大力气。

在所有人以为赵怀会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大周时,瑞山军却停了下来。

瑞山军中,马汉下令驻守,停止追击。

颇有一些热血上头的将领心怀不满,私底下在向来与马汉有些不对付的副统领吴鸿面前说道:“马统领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可以一鼓作气打进京城,为何要停下。”

吴鸿瞥了他一眼,淡淡问道:“你这口气不小,不知道的还以为京城是你老家。”

那人一听这语气不对,低声道:“吴副统领,属下也是怕失去这大好机会。”

吴鸿却冷声道:“军令如山,这是王爷的命令。”

一听是瑞山王下令,下属顿时没了言语。

吴鸿心底冷笑,明面上看,瑞山军确实是气势如虹,但这是在打顺风仗,万一遇到硬骨头便能看出软肋来。

瑞山军中精锐远没有外人以为的那么多,又在不停的折损,马汉恐怕心尖都在疼,如今看着浩浩荡荡,实则里头大部分都是一路收拢的各地残部,能力和忠诚度都十分一般。

再继续往前便是朝廷的大本营,瑞山城在这边经营不足,且许多残部都征兵来自这里,被策反的可能性也是极大。

如当年徐洲鲁源一般,能打开城门恭迎瑞山城的,到底是少数。

要知道瑞山城的粮草也是有限的,不可能吃用不尽,而这些地方的粮草早已被朝廷大军搜刮过许多次,再也拿不出来。

且吴鸿冷眼看着,曾经瑞山军纪律严明,如今掺杂进不同残部,便有些控制不住。

马汉想必是由此考虑,才会对瑞山王提出停战之策,瑞山王想必也在担忧此事。

吴鸿身边有人发问,马汉身边自然也有,还是瑞山城的老人。

马汉的脾气可没有吴鸿好,直接一脚踹过去,骂道:“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也不看看下头成什么样子了,只知道打打打,继续打下来,城里头的老百姓你来养活吗?”

马上要开始春种了,继续征战的话,肯定会影响各地春种,直接影响老百姓一年的收成。

粮草官如今看着粮草册子就头疼,被占领的地方百姓食不果腹的话,他也不可能看着他们饿死,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被马汉狠狠骂了一顿,下属们也回过神来。

马汉冷冷盯着他们,继续骂道:“你们要记住,瑞山军之所以战无不胜,每进一城百姓夹道欢迎,靠的不是战功赫赫的威名,而是瑞山王德政仁慈之心。”

“若瑞山军也跟朝廷大军一样搜刮地皮,无恶不作,那就再也不是百姓爱戴的瑞山军。”

他何尝不像一鼓作气见功力可,奈何粮草扛不住了,手底下收揽的这些人也该敲打融合,否则怕是要生出大乱子来。

下属忙道:“统领说的是,还是统领大人有远见,是小的几个短视了。”

马汉扫了他们一眼,冷笑道:“我不管你们是何出身,想干什么,但在瑞山军中就得听令行事,否则老子便替王爷斩了你们!”

下属忙应下。

私底下也有人不服气,嘀咕道:“马汉不过是个普通人,是先瑞山王收留的孤儿,他能坐到这个位置也就是瑞山王信赖,迟早都得摔下来。”

可惜到底不敢有人反驳,毕竟如今天下都知道赵怀身边有双陆一马一姜,乃是最受信赖的谋臣。

曹错逃回淮北之后,一直担心马汉穷追不舍,毕竟淮北距离瑞山大军可不算远,他一咬牙,卷走了当地粮食直接往京城跑。

谁知道跑到半路,竟然发现瑞山军停了下来。

曹错猜不透马汉的心思,又怀疑瑞山王耍计谋,更是心惊胆战。

瑞山军继续打,曹错害怕,瑞山军停下来,曹错更是日夜难寐,长此以往,倒是比当年受制于人的时候还要狼狈。

他如今只想赶紧进入京城,回到自己的老地盘,趁着京城空虚趁虚而入,好歹也能占据一点优势。

一辆辆马车从瑞山城驶出,装载着通过科举选□□的灵师和无灵者,他们肩负着重建的责任,从瑞山城进入这些刚被瑞山军攻打下来的领土。

沈巽就是这一支队伍的管理者,他以沈家家主、朝廷进士的身份,自降身份参加瑞山科举,投效瑞山王,后来果然进入瑞山城属臣部队。

若论崛起,沈巽也已经超过身边许多人,当年跟他一起参加科举的灵师,如今都散落各地,远远不如他。

可沈巽却嫌弃不足,尤其是跟同时冒头的姜元良相比。

当年姜家或许比沈家强大,但姜元良不过是姜家弃子,还是个无灵者,而他呢,他是沈家家主,灵师进士。

姜元良敢说敢做,竟是迅速成了瑞山王赵怀身边的红人,短短几年之间,旁人居然就把姜元良与陆远涛相提并论,可见一斑。

沈巽心底不甘,终于在除夕之夜抓住了机会,终于往上走了一步。

他抬头朝着路旁的废土看去,眼底却满是崛起的野望,只要将这份差使办好,瑞山王便会知道平川之人,除了姜元良之外,还有他沈巽也是可用之人。

正在这时候,一个沈家子凑过来,低声问道:“家主,我们真的要去重建瑞阳吗?”

沈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怎么,觉得自己大材小用了?”

那人摸了摸鼻子,还是说道:“我可是灵师,凭什么让我来干这些打杂的活儿?”

沈巽却冷笑一声:“灵师?那你说说看,你能干什么?”

“我……”沈家子开口道,“我能驱使灵力,为常人说不能为。”

沈巽淡淡道:“所以呢?”

“你是能化作耕牛,比牛耕地更快一些,还是能化作春雨,让秋收更好一些?”

沈家子脸色一黑,暗道家主去了瑞山城一段日子,怎么忽然对灵师挑起刺来。

沈巽继续打击他:“你能用灵力做到的这些,无灵者也能借用工具做到,沈二,你要记住一件事,灵师的辉煌早已过去,不要沉浸在灵师的身份中骄傲自满,不然你迟早会后悔。”

曾经的沈巽,何尝不是仗着天赋高深,自以为以朝廷进士的身份去参加科举,便是自降身份,给瑞山王面子,哪里知道这些面子,在瑞山王面前一文不值。

而现在,他需要拿出自己真正的本事来,才能让瑞山王高看一眼。

沈家子似懂非懂,但沈巽却已经不搭理他了。

瑞阳城外,戚顾坐在马上,看着那印着瑞山王府印记的马车进入城内,这样的场景他还是第一次见,却依旧觉得惊奇。

“你说瑞山王这脑瓜子到底怎么长的,派出来的这些人这么有办法,每到一个地方,总能化腐朽为神奇。”

打下来的领土重建,可比新建更难,到了瑞山王这边却不算事儿。

戚顾属下却皱着眉头道:“王爷,我看这瑞山王忒会收揽人心,明明是我们蒙王军打下来的地盘,他们派人接手,长此以往城内百姓便只知道瑞山王,不知蒙王殿下了。”

戚顾脸色一沉,却叹气道:“我们自己管不了,又能有什么办法。”

戚顾打仗有一手,但管理却一团糟,手底下也没有个能拿得出手的能人,以至于进退步的,最后还是答应了赵怀的提议。

下属还要再说什么,却见远处一匹骏马疾驰而来:“蒙王府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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