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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询问和教诲


洛老依稀记得,自己上一次见到恶魔的时候,乌夜啼还没死……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洛老存在于乌夜啼身上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按照元灭的纪年法来算已经足足有三千多年了,那时候的乌夜啼在洛老的眼里还算是个毛头小子,但就是这个毛头小子也已经表现出了一些对于元灭的自己的看法了,他不断在元灭的河山之中游历,也看到了很多关于人世间的奇怪现象和异常行为,这些神奇的事情不断地对乌夜啼的内心产生着冲击和洗涤,让乌夜啼的道心愈发澄澈,他越来越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是有时候也会产生一些迷茫,洛老经常看着乌夜啼坐在悬崖边上,看着下面的云起云灭,还有那些山村之中冉冉升起的炊烟,思考着自己究竟是想要做个什么样的人。在悬崖上端坐看到那些炊烟的时候,乌夜啼的脸上就会露出灵光一闪的表情,好似那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事情,然后他的身形就会隐没在虚空之中然后下一刻便是出现在那些山村的小路口,身上已然换上了一些跟这里的村民一般无二的衣服,脸上带着谁也无法看透的温良笑意,然后一步步走到村庄里面去,洛老通常就这样跟在乌夜啼的后面,反正那些村民也看不见它。

  乌夜啼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山,所以他进入这里面的时候看到人就直接切入正题,向着一位村民躬身询问道:“老人家,请问这里是哪里啊?”

  这位老人家手里还揪着一个年轻人的耳朵,脸上满是愤怒的表情。年轻人委屈至极,根本不敢看一眼老人,嘴里嘟囔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很明显是家族里的老人教训晚辈或者是自己孩子的场面,一般人站在一边观看已经是极为大胆了,但是乌夜啼这没有眼力见的家伙最喜欢这种事情了,每次遇到别人在忙些什么他总是要去打扰打扰,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正在气头上的老人看了一眼乌夜啼的笑脸,手上却加重了拧年轻人耳朵的气力,惹得年轻人直喊疼,但是也没有求饶,也没有脸上出现什么狠毒的表情,只是轻轻叹息了一下,脸上的委屈表情却并没有减轻多少,头低低地看着地板,忽然就什么话都不说了。乌夜啼瞥了一眼那个年轻人,也没有多说什么,甚至脸上的笑意都没有减弱多少。

  老人看了一眼乌夜啼,但终究还是没有保持沉默,只是语气很差地说了一句:“这村庄无名无姓,也就这座山之前还有个和尚起了名字,叫什么镜台山,但是我们山里人都喜欢叫它台子山,至于你……”老人抬头看了几眼依旧在微笑的乌夜啼,语气更加不耐烦了,“你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啊,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也没人管你……”老人将头扭了过去,用自己空闲的那只手在空中摆了几下,似乎是在打发乌夜啼。

  乌夜啼听到了本地的山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嘴中喃喃说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明镜山,好名字啊。”乌夜啼抬头看了看村庄靠近的那座山,然后赞许地点了点头,接着收起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再次微笑地看着那位已经要抓着年轻人耳朵离开的老人,询问道:“那请问老人家,您为什么要揪着他的耳朵不放呢?”乌夜啼指着年轻人的耳朵问道,“这样的话他也会很疼的吧。”

  老人看了一眼年轻人,然后瞪了一眼乌夜啼说道:“关你什么事情,管好你自己吧,外来人,我告诉你年轻人,台子山晚上是有狼怪的,你要是继续待在这里的话小心被狼怪吃了,天天问东问西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乌夜啼点了点头说道:“您说得对,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喜欢问问题是一个很好的品质,正是因为不明白,不懂,不清楚一个问题的答案,所以才要询问。若是有了问题却不去探求它的答案的话,我们的生活就会变得不真实,不真切,心中也就没了追求,失去了探寻真理的必要,这样我们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呢?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正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加真实丰富吗?所以才更加需要询问。老人家您说是不是呢?”乌夜啼满脸笑容。

  老人听到了乌夜啼的话语之后,忍不住伸出手在乌夜啼的脑袋上锤了一下,此刻的洛老才发现这位山村中的老人居然是如此之高,乌夜啼的身高在正常人类中已经算得上是高挑了,虽然他在跟这位老人说话的时候背是微微弯曲的,也就是保持着谦虚甚至是恭敬的姿态,但是这位老人居然还可以如此轻易地用自己的拳头锤到乌夜啼的头,可见这位老人家的身材也是颇为魁梧了。

  这一下捶打对于常人来说力道都不算重,对于乌夜啼来说就更不算什么了,他只是感觉自己的头被摸了一下。老人并没有使出多大的力气,他只是忍不住想要教训一下在他眼里是在胡说八道的乌夜啼,然后老人眼神不善地说道:“你小子怎么说话也是这般不中听,很多简单的话在你们这些读书人口中说出来都不算是什么人话了,你们究竟是想让人听懂还是想让人听不懂甚至还想打人呢?”

  乌夜啼愣了一下说道:“自然是希望别人能够听懂的。”

  “这不就对了,所以别再说那些什么大道理了,听了我就烦,你能好好说话吧?”老人歪着头瞥了一眼乌夜啼,这才发现乌夜啼的衣服上是有着许多补丁的,有些地方甚至都开线了,里面的白布都露在了外面。虽然衣服有些破碎,但是却颇为干净,不会给人厌恶的感觉。老人的脸色稍有缓和,语气也变得轻柔了,还没等乌夜啼回答老人刚才的问题便继续说道:“这小子不听我的话在先生那里好好读书,偏偏要去做什么大侠,喏,你看这把剑,”老人从年轻人的背后抽出一把用碎步层层包裹着的木剑,展示在乌夜啼的眼前,没好气地说道:“这小子还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根木头回来,每天大早上起来都在那里拿着他娘的菜刀在那里削那根木头,几个月才将这把没有任何作用的木头剑做了出来,菜刀都快被他削坏了。”老人看了一眼年轻人,作势要打,年轻人马上捂住自己的头,老人终究还是没有动手,转头对着乌夜啼继续说道:“做完这把剑之后就背在身上,书也不读了,每天去后山里不知道干些什么事情,要不是先生过来跟我和他娘说,我都不知道这小子已经没去读书快一个月了。我看就是那些小说话本看多了,做了个大侠梦,你说说你,你做什么不好,你非要做什么大侠?”老人用手掌重重地拍了一下年轻人的屁股,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乌夜啼看到了那把木剑,轻轻地说道:“老人家,可否将那把木剑拿过来给我瞧瞧?”老人看了乌夜啼一眼,也没有拒绝,乌夜啼便从他的手中接过那把木剑,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起来。

  这把木剑明显做工非常粗糙,能够从上面坑坑洼洼的痕迹看出来普通的刀削过的痕迹,剑刃也不并不锋利,可能是因为材质的缘故,这把剑没有什么攻击能力。剑柄上握起来也不舒服,但是乌夜啼能感觉到剑柄上经常被人把持着,因为上面油光锃亮,已经是被包了一层浆了,但是剑刃却被保养得极好,几乎没有沾染上什么尘土或者其他草叶的绿色汁水。虽然木剑的材质并不好,也许只是普通树木上面砍下来的树干木头,但是能够看出老人的孩子——那个年轻人对这把剑是极为爱护的,也是极为用心地做了这把剑。

  乌夜啼走到年轻人的身边,微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年轻人有些畏惧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老人则是冷哼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年轻人这才畏畏缩缩地说道:“李求衣。”

  “李求衣?”乌夜啼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复了一遍。

  李求衣点了点头,乌夜啼这才点了点头,倒是个颇为古怪的名字。接着乌夜啼又转过头去看着老人询问道:“老人家,敢问您的名字?”

  “我叫李贤!”老人家颇为火爆地说道。

  “敢问是贤德的贤?”

  老人疑惑地问道:“贤德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反正我的名字就叫李贤。”

  乌夜啼蹲下来用手指在地上的泥地上写下了一个“贤”字,然后抬头用疑问的目光询问老人。老人虽然不认识贤德两个字,但是却知道自己的名字,只见他看到了乌夜啼写完最后一笔的时候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字,我老汉不认识其他的什么字,也就认识自己的名字。”说完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乌夜啼站起身来也微微一脚,想不到性格如此火爆奔放的老人居然也有一个如此温良的名字,实在是有趣又古怪。乌夜啼又对着李求衣说道:“你为什么想当大侠呢?”

  李求衣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没敢继续回答。乌夜啼注意到了李求衣的顾虑,于是便将手轻轻地放到李贤揪着李求衣耳朵的那只手掌上,说道:“您就先放开您儿子的耳朵吧,我来和他聊一聊,总是这么揪着也不是办法,是不是?”老人瞪了一眼李求衣,然后没有说什么,还是将揪了好久的耳朵放开了。

  这个时候乌夜啼才放下心来,又将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你为什么想要当大侠呢?当大侠有什么好的吗?”

  李求衣揉了揉自己已经被揪红的耳朵,抬起头来说道:“我觉得他们都很厉害啊,跑得又很快,跳得也很高,有些人甚至还可以飞天遁地呢,我就想做这样的人,我不想去读书,我觉得读书很无聊,而且那些读书人也不见得有多好……”说到这些的时候年轻人忽然把头低下去了,似乎是不愿意再深入讲下去了。这一小细节被乌夜啼捕捉到了,但是他没有直接就着这个问题询问下去,反而是打算继续询问那些关于李求衣自身的事情。但是他还没开口就被李贤给打断了:

  “你这臭小子,读书怎么就不好了,不读书你连名字都不会写,你爹我当年没条件读书,不然现在也不至于别人说我的名字那个字我都不知道,你要是不读书你会写你的名字吗?你能看得懂那些小说话本吗?你能听懂那些说书人的故事吗?你还什么看不起读书人,我给你一个板锤!”老人生气地用自己的拳头打在年轻人的屁股上,李求衣反而是抱着头蹲下来了。

  乌夜啼赶紧上前制止李贤的行为,他一把抓住了李贤的手臂,然后对着李贤摇了摇头,眼神之中时一种坚定和平静以及一丝不容置疑,让愤怒的李贤也是愣住了,然后不知不觉间便松开了紧紧握住的拳头,将自己的手缓缓收了回来。乌夜啼蹲下来对着李贤继续说道:“我也认识很多大侠,他们其中有些人真的是跟神仙一样的,可以在空中飞来飞去,还有一些跟你一样也是练剑的,能够踩着剑在空中飞,一念之间便可以有几百把飞剑从背后或者手中出来,更有甚者自身就是一把剑,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即使手上没有武器也可以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李求衣听到了乌夜啼的描述,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抱着头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乌夜啼看到了李求衣的神情,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虽然他们之中的许多人都是大老粗,一字不识,但是也有很多人是学识渊博的学者或者研究一条道路很深、已经在上面走了很久的专心之人,这些都得需要一定的知识储备和学习的好奇心,他们也是从你这么大的时候一步步走过来的,没有人想要读书或者学习枯燥乏味的知识,他们只不过学习了他们需要的那些知识,尽管那些知识十分晦涩,但是对于他们的修行有帮助的,多无聊他们都会将其啃下来。”乌夜啼举起了手中的剑,用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剑身,没有发出那些真正的剑应该发出的清脆叮声,反而是一声沉闷的声响。

  乌夜啼继续说道:“你想要练剑,你知道最合适的剑长几尺几寸吗?你知道打造一把剑最合适的材料是什么吗?你知道人的要害部位有几处吗?他们的周身穴位又有几处,如何将敌人一击制服呢?这些你都不知道,我不是走着一条路的所以我也不清楚,但是有人知道,有书也知道,有很多知识的媒介都知道。既然你要成为一名练剑的大侠,那你就需要知道这些知识甚至是更多,所以你需要的读书,你需要读大量的书,现在的我们已经不需要读书来考试博取功名什么的了,我们去读书或者送自己的孩子去读书只是为了让他们去学习一些为人处世所需要的知识,这些知识是每个有识之士必备的,当然不学习也不妨碍你生活在这个世间,只是你需要靠着书本的知识和老师的教诲树立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你如何看待自己的人生,如何看到人和事物的价值体现,如何看到世界运行的规律,这些观念在你小时候就已经建立了基础,你去读书只是为了巩固它或者查缺补漏,将之前那些不好的观点从自己的大脑中剔除出去,将新的有用的观念再融入自己的三观之中。我们每个人都是无法达到完美的,但是我们可以竭尽全力让自己不成为邪恶的人,只是成为一个能够正常生活的普通人,那就已经是一个很高的境界了,是很多人都达不到的程度了,若是有人能够达到一生都保持这样正常生活,不被打扰的生活境界,那可以说是很幸运也很高明了,我这样说你能够明白吗?”乌夜啼平静地看着李求衣。

  但是李求衣愣住了,不但是李求衣,就连李贤也是愣住了,他在旁边听完了乌夜啼的所有言语,陷入了一种不知所措的状态了,身为一个猎人出身的李贤完全没有想到乌夜啼说的这些问题,他只是一个山村之中的猎人,对于这些他认为只能出现在私塾的课堂里书本之中的大道理李贤完全没有去思考过,因为这些东西不会像是自己常年积累下来的打猎经验那般告诉自己野鹿和野猪出现的位置,也不能像自己的战斗经验和生存本能在和猛兽搏斗的时候救自己一命,再加上李贤除了名字之外的字一个都不认识,连名字都是小时候村头的王老先生给取的,否则他的父亲可能就要给李贤起名叫做李二狗或者什么李大山之类的村里人常用的诨名了。事实上李贤也认为名字这种东西无非就是个代号,其实叫什么名字根本无所谓,就像是他以前听说自己的名字是一个意识很好的字,很多读书人都是用这个字做名字,可能王老先生也是希望李贤成为一个很好的人,至少是个读书人,但是以前的人家能够有口饱饭吃就很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望去私塾里面读书?会写自己的名字就已经领先很多人了。所以李贤一向认为名字这种东西无所谓的,不代表着什么,起个好名字不意味着会成为一个很好的人,而起名叫狗蛋、大山什么的也不是就代表着会成为一个坏人。

  虽然几十年来都是这么想的,但是李贤还是抱着自己的孩子去给私塾里面的先生给起个名字,希望孩子以后不要像他一样吃太多苦,能够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就可以了,也没期望他能有多大的成就。私塾先生于是就给这个孩子起名叫“求衣”,衣服在这个地方是很珍贵的东西,镜台山地势高,而且靠近寒冷的雪山,这里的村民对于事物和衣服都有着特殊的感情,所以在李贤看到乌夜啼的衣服之时会多看了几眼多想了一些。私塾先生给这个孩子起一个这样的名字,就是寄予了美好的希望,希望让这个孩子一生衣食无忧,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温饱则已。

  李贤很喜欢这个名字,心中虽然对于名字这种东西还是不屑一顾,但是村里人都看的出来他很喜欢自己孩子的这个名字,家家户户生了小孩之后都会给孩子起个低贱的名字,唯有李贤不这么做,即使家里的婆娘也一直劝说他给李求衣起个土名字吧,这样才能不受阎王爷待见,黑白无常也不会注意到,孩子才能活得长久。但是李贤却一直固执己见,认为名字就只取一个才好呢,起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像什么话?于是他就每天李求衣李求衣地喊,久而久之村里人都传开了,老猎户李贤还是那副倔脾气,也还是那副特立独行的样子,向来不跟别人的做法一样。但是都不是自家孩子,村民们就是心中有什么意见或者反感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发挥的地方。

  从来没有读过书的李贤听到了乌夜啼的一连串大道理,只听懂了几个字,他转头看着自己的孩子,看见李求衣也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听到了乌夜啼继续说道:“这些道理你听不明白么什么关系,我以前的老师一直说我没有什么当老师的潜质,换言之就是我没这方面的天赋,我不适合当老师,所以他劝我说我以后遇到迷茫的人最好少给他们讲大道理,到时候误人子弟,坏了他这个老师的名声。但是没办法,我不管遇到什么人都想要多说几句,你当闲话随便听听就可以了,现在我想问问你,你刚才为什么说读书人也不见得有多好呢?你是遇到了什么让你觉得他们做错事情的读书人了吗?不妨说给我听听。”

  李求衣低着头没有说话,反而是李贤开口了:“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不去私塾读书好多天之后我带着他去找先生道歉,希望先生不计较再允许他进入私塾里面读书,我按着他要给先生鞠躬的时候这小子忽然举起这根木头剑就朝着先生刺去,然后还一直拍打先生的腿,嘴中还念叨着什么奇怪的话语,我可是被吓了一跳啊,那个先生也真是读过书的人,只是按住了木头剑,微笑地喊着我这小子的名字,我猜出他应该是打算继续教这小子读书的,但是臭小子听到先生喊他,非但没有应答,还抽出自己的剑跑走了,真是把我的脸都丢光了。”李贤正说到生气的地方,举起手掌就要打在李求衣的脑袋上,看到他赶紧捂住脑袋的时候,手掌便停在了空中,叹了一口气骂道:“你这小子,今天说什么也得跟我再去跟先生道个歉,然后我给人家送点礼,人家应该也就不会计较了,毕竟是读过书的人,哪能像你一样毫无理由地就打人,真不知道你读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李贤放下手,“赔完不是之后你就给我去继续读书,说什么也得读书,不许再玩这什么木剑了!”

  乌夜啼看着李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继续对着李求衣询问道:“你为什么要打那位先生呢?是因为他就是你说的那位不是很好的读书人吗?”

  李求衣终于是抬起了头,但是他的眼神中有些惊慌和恐惧,随后他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在注意他们这边的情况之后小声地说道:“我跟你说但是你千万别和其他人说啊。”

  乌夜啼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我是肯定不会跟别人说的,我都不是这里的人,我就算想跟人说也没人听我说啊。”

  李求衣听到乌夜啼的承诺,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是放心地点了点头,这才轻声说道“因为我发现他是个妖怪,不是人!水生就是被他吃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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