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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第 144 章(捉虫)


乐亭县, 小源村。

宋四丰连续打了四五个喷嚏,江氏听到声音看了过来,起身为他倒了一杯热水, 递了过去。

“没事吧?喝点热水会好一些。”

宋四丰揉了揉有些烫的耳朵子, 他接过水,不是太在意道。

“没事没事,估计是有人在念叨我。”

江氏见他将水拿在手里没喝,连声催促他快些喝下。

“都一个糟老头子了,还有谁念叨你啊, 快喝快喝, 咱们过两天就要动身了, 你可不敢生病了。”

宋四丰:“知道了知道了。”

他不服气的想着,怎么就不能有人念叨他呢?说不定就是他家延年想着他呢。

宋四丰将瓷碗搁在小桌上,叹气,也不知道延年现在在干嘛。

……

前天,家里收到宋延年寄来的家书, 上头写了他被调往善昌县担任县令一职,宋四丰一直吊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当下便决定去善昌县陪着他家老儿子。

宋四丰:“唉, 也不知道儿子是不是心情不好, 会不会没有好好吃饭?”

江氏正在收拾行囊,听到这话, 手中的活停了下来。

宋四丰有这样的担心不奇怪,她也有一样的担心。

他们家延年举业考学,这些年向来顺顺利利的,这次说是调令, 明眼人都看出来其实是贬官。

他们老宋家根底单薄, 他们家延年也许这一辈子就只能做个边陲之地的小县令了。

江氏跟着叹了口气。

宋四丰看了一眼婆娘, 连忙开口。

“你别瞎想啊,也别怪儿子,咱们溪陵江的江水都有潮涨潮落呢,更何况是人!”

“人生起起伏伏,多正常啊。”

“要你说!”江氏丢了他一个大白眼。

“我怎么会怪儿子,心疼他还来不及呢。”

“好了好了,咱们早点收拾好,早点动身去善昌县陪儿子,对了,咱们怎么走啊?”

宋四丰:“别担心,延年给他师兄闵武写了信了,闵武帮咱们安排好了,过两天咱们跟着褚家的商队走。”

江氏:“那就好。”

屋里,江氏正在抓紧收拾东西,一些带不了又容易坏的食物,她准备送给交好的乡亲,另外,她还翻出了几块布,将屋里的床和家具盖住。

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现在不盖好,到时到处都是积灰。

江氏瞥了一眼宋四丰,只见他拿着个烟斗,正蹲着地上吞云吐雾,当下心里又急了。

“愣着干嘛!”

“过来帮忙搭把手啊。”

宋四丰吐出最后一口烟气,起身走了过来:“来了来了。”

“还有啊,我方才没有愣着,我这是在想延年。”

被宋四丰牵挂的宋延年在干嘛?

他正在麻爪。

三洋村,苗老太的院子里。

谢老太经过一番大力的动作,虽然精神高昂,但是身体还是有些疲惫的,一时间,她也没办法再冲上,和这苗老太再战个三百回合。

宋延年捡回地上的拐杖,塞到谢老太的手中。

“谢婆婆先消消气。”

他看了一眼苗老太的脑门,那上面还顶着一只黑色的布鞋。

宋延年的目光顿了顿,他撇开视线,当做自己没有看到。

左右这院子的黄泥地也不硌脚,就先这样吧。

……

谢老太自然不知道宋延年的所思所想,她因为气怒和疲惫,胸口大力的起伏着,视线碰到苗老太的时候,用力的又吐了一口唾沫过去。“呸!你这个丧了天良的臭婆子,迟早有一天,天打五雷轰把你劈死!”

“你等着,我回头就去报官!”

苗老太本来心虚气短,但是她听到谢老太放下的狠话,面容却是一松。

宋延年见状,瞬间就明白了苗老太的想法。

也是,大妮生孩子这事都十来年了,而且还和神鬼异术有牵扯,说起来,没有物证又没人证的……

真的报起官来,吃亏的还是谢老太。

果然,苗老太缓过神来便有恃无恐了。

她将头上的鞋子摘了下来,随手扔到谢老太的脚下,嘴角扯起了一丝笑容。

“弟妹别生气啊,气大伤身呢,咱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这打断胳膊还粘着筋呢,说什么报官的话。”

她吸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自己头上的包,继续道。

“你也活到这么一把年纪了,还不知道那句话怎么说的吗?”

“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你有道理又怎么样,报官?你家儿子给你准备银钱了吗?还是你那穷女婿有钱?”

谢老太怒目而瞪:“你!”

苗老太往后退了两步,她警惕的看着谢老太手中的拐杖。

这是啥木头啊,方才那几下砸的又硬又重,她都头晕眼花了,现在摸过去,脑门都冒疙瘩了。

苗老太:“我什么我!我说的都是大实话,贴心话!”

“再说了,你说大妮生这么多孩子,关我家啥事啊,算了算了,看你这模样,是不是大妮不大好了?我这做老嫂子的,便体谅你一下吧,不和你计较了。”

说完,她开始赶人,“走走走,我家里忙着呢。”

……

宋延年耳朵里充斥着两个老太太骂街的声音,他站在旁边看着听着,内心无悲无喜,毫无波动。

哪里这么容易就算了哟!苗老太小瞧人了。

果然,来讨理的谢老太哪里有这么好打发,只见她将拐杖敲在地上,直把院子里那压得瓷实的黄泥土,砸出了几碎块的黄泥块。

她一边砸,一边抖着手指着苗老太,恨恨的开口。

“是你们,就是你们把棉胎娃娃放在我家大妮的被子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做了啥,天都在看着呢。”

听到棉胎娃娃,苗老太的老脸面皮跳了又跳,她有些慌,却打死都不承认。

“什么棉胎娃娃棉布娃娃的,我都不知道。”

“快走快走,你再闹,我喊人了啊。”

谢老太还要再说什么,宋延年将她拦住了。

“她不会认的,婆婆不要浪费唇舌了。”

谢老太还是很感谢宋延年的,她听到宋延年的话,拿出帕子抹了下眼泪,哭诉道。

“小宋公子,怎么会有这样子的人哟。”

宋延年:“婆婆~”

苗老太:

她的目光落下谢老太身上,忽然重重的朝旁边的空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呸!臭不要脸,都一把年纪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姑娘啊,这样哭哭啼啼的,这菜梆子的老脸本来就丑,哭起来更丑了!

宋延年听到声音,看了过去。

他的视线正好和苗老太的目光对碰。

这一看,他才注意到,这苗老太长着一双雌雄眼。

双眼一大一小,谓之雌雄眼。

都说相由心生,这种面相的人一般内心好嫉妒,为人虚伪,除了贪小便宜,还见不得别人好。

苗老太注意到了谢老太身边这年轻人。

因为他这一身明显不同于农家人的气质,苗老太心里也有些忌惮,到底也不敢再撒泼了。她看向谢老太,故作大度和关怀的开口。

“好了好了,我还有一堆的事要忙呢,弟妹你先回去吧,大妮不好了,我这做伯母的心里也不好受,唉,我迟些让大郎送帛金过去。”

“人我就不过去了,这两天你大哥胃口不舒服,我得在家里帮忙看着。”

说完这话,苗老太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

宋延年:完了完了,又要闹起来了。

这帛金可是葬礼的礼金,看来,苗老太一心认定苗凤已经死了,问都没问清楚,就将别人的棺材板盖上了。

果然,苗老太这话就像是爆竹中点了炮火,谢老太瞬间暴跳如雷。

“呸!我给你家大郎送帛金还差不多!”

“我家大妮没死!”

老苗氏有些意外:“没死?不可能啊。”

谢老太:“呸,怎么就不可能!我家大妮遇到贵人了,苍天开眼,以后该是你们这些作恶的人受罪!”

苗老太听到这话,表情瑟缩了一下,但不过一刻时间,她又站直身板将谢老太撅了回去。

“人没死你在我家瞎闹啥!快滚快滚,我家里不欢迎你。”

……

“怎么这么闹腾,你们这是干仗了”

宋延年顺着声音看去,屋里走出一个瘦削个矮的老头,老人似有些身体不适,脸色有些青白,他一边走,一边摸着发胀的肚子。

宋延年的目光落在老头的肚子上。

那里,有一股鲜活的生命正在他肚子里闹腾。

宋延年瞪大眼:这是什么?

他凝神看了过去,原来,老者肚子有条虫子,虫子粉粉红红的,此时正贴着他的肠壁微微蠕动,时不时的张大嘴,呑咽着老头体内血气。

宋延年:

他连忙撤去眼睛上的灵韵。

完了完了,眼睛要坏掉了。

他以后娶的媳妇除了不能有酒窝,还不能穿粉衣。

宋延年心有余悸,粉色真是太可怕了。

……

谢老太靠近宋延年,她看着来人开口。

“他就是大妮的大伯苗凡。”

苗老太连忙上前搀扶住来人,嗔道。

“你在屋里躺着就是了,出来做什么。”

苗凡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调转了视线,目光炯炯的看向谢老太,沉声道。

“弟妹,你到我家闹什么?”

谢老太:“大哥,虽然大嫂不承认,但我知道她知情,我就问你一句,我们大妮被褥里的棉胎娃娃,和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听到棉胎娃娃,苗凡沉默了。

他的视线看向扶着自己的苗老太,苗老太撇开了头。

谢老太抓紧了手中的拐杖,目光看向苗凡有着悲痛,她低声道。

“大哥,事到如今,我也就求个明白。”

“大嫂说话不得我心,但她说得对,这情况,我就是报官都拿你们没办法,反而得把自己搭上。”

“看在大妮他爹的份上,你就让我死也死得明白吧。”

苗凡想了一会儿,说说倒也无妨。

他叹了口气,开口。

“都这么多年了,还要揪着这事不放做什么?苗灵也没了。”

接着,宋延年和谢老太便在苗凡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这三洋村祖上曾经娶过一个蛊女,蛊女只能讨夫婿而不能外嫁,跟着苗家祖先回来的蛊女,算是叛逃了自己的故乡。

“因为是逃出来的,她便将苗疆的一只圣虫偷了回来,传说中,那圣虫能够夺天地造化,在苗疆,有女娲的称号。”

“但是圣虫离开苗疆,没过多久却死了。”

说到这里,苗凡的老脸浮现惋惜和复杂的神态。

要是他们那祖先好好的利用这蛊女和圣虫,他们三洋村也不至于是穷乡僻壤啊。

宋延年听到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死了?难道是水土不服?

苗凡摸了摸肚子,他这肚子又开始发胀了。

“那蛊女可能是心怀内疚,也可能思乡心切,她生下了两个男娃后,没几年自己也没了。”

说到这,他的目光看向谢老太,隐隐有着自豪。

“我们苗姓,便是他的后人。”

“当初那圣虫虽然没有了,但是它还有一些卵留下来。”

“我们上两代的先祖研究蛊女留下的手札,发现只要将虫卵配合着巫术,便能够让这些虫卵,借人胎而孕育。”

宋延年摸出白瓷瓶,里头像蜾蠃的虫子早已经被化去了。

难道,这邪法是想让这虫子操纵躯壳?

……

苗凡叹息了一声,其实,连蛊女都养不好的圣虫,他们又怎么会养好呢?

人胎诞生后,很多都是养不久的,那虫卵便算是孵化失败,后来,他们祖上偶然发现,那生了人胎的妇人乳水特别好。

苗凡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三洋村太穷了,做奶娘也是一门营生。”

宋延年听到这,目光看向苗凡,问道。

“生孩子的妇人事先都知情吗?”

苗凡的眼皮翻动了几下,他看了一眼宋延年,好半晌回答道。

“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虫化人胎一事是苗家的不传之秘。”

他看向旁边的苗老太,说起来,她算是他隔了几房的堂妹,是以,苗老太她一直都知情。

别人家的,他就不知道是否知道了。

宋延年了然。

看来多是不知道的,也是,孕育孩子的是女子,男子又怎么会知道十月怀胎的艰辛。

他们只要婆娘做活能拿回钱就好。

……

谢老太拄着拐杖将地面敲得砰砰响。

“那我家凤儿是怎么回事!”

苗凡沉声,“是苗灵。”

他们一直都知道苗灵身体里的是外头的野鬼,毕竟,祖宗手札里说了,这人胎,是为了圣虫准备的躯壳,它没有魂。

但看着会笑会说话的苗灵,他和婆娘又犹豫了。

宋延年看了他一眼,想起苗凤说的话,轻笑了一声,凉凉道。

“是因为苗灵会赚钱吧。”

听到宋延年这话,苗凡和苗老太老脸一红,有些羞躁。

苗凡:“这是我苗家的事”

谢老太打断他的话,用力的呸了一声。

“别把自己说得这么仁义,就是小宋公子说的那样,你们就是看中苗灵会刺绣裁衣,有手艺会赚钱!”

苗凡干咳了一下,继续道。

“你家凤儿的棉胎娃娃就是苗灵做的。”

“不过,你也别急,苗灵死的时候我们已经用了秘法,她体内的鬼被束缚在那具身体里,她不能找你们家苗凤了。”

苗家的秘法被苗灵这样一个野鬼盗取,他们自然是怒极,只是法术施展,断然没有回头的那一刻。

只是没想到,苗凤生了那么多个人胎,居然还活着。

难道,这就是蛊女的血脉吗?

苗凡心头有些意动。

然而,他们苗家已经没有圣虫的虫卵了。

苗灵这杀胚,外来的鬼就是外来的,一点也不知道爱惜祖宗传下的东西。

还有,苗凡想起之前的蓝衣女子,面上还有惊惧。

那丫头来了以后,他们用过圣虫虫卵的人家,各个男人的肚子都大了起来

宋延年:“蛊女找来了?”

苗凡点头,“那丫头嬉皮笑脸的,她说哪里有女人养家的道理,是男人就该顶天立地,撑起一家老小”

宋延年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这个理。”

苗凡:“……她走后,村子里的男人便大起了肚子。”

他的面容有着颓败。

那丫头说了,虫子养大出来,晒干后也是一方良药,也算没有亏着父老乡亲。

苗老太:“哪里有男人大肚子的哟!”

她也被那丫头下了虫卵,染上了虫疾,还好他们遇到了千年何首乌精。

苗凡摸了摸难受的肚子,他看着宋延年,脑袋里的念头如电光火石一般闪过,连忙追问谢老太。

“弟妹,是这位公子救了苗凤吧。”

谢老太不想搭理他,她还在气怒着,眼睛瞄过苗凡的肚子,心里想着,早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她就得拦着那何首乌精救人。

那样,她又解气,这何首乌精也不会被坏人抓住。

苗凡转过身求到宋延年跟前。

“这位公子,求求您救救老朽。”

宋延年摆手,“不不不,老丈你误会了,我不会这些,今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神奇的故事,你瞧我都听入迷了。”

他的目光落在谢老太身上,开口道。

“这位婆婆崴脚了,我只是送她回来而已。”

苗凡拿眼睛看谢老太。

谢老太点头,她伸出受伤的脚,拿拐杖轻点脚面。

“喏,我半路上伤到脚了,是这位公子好心送我回来的。”

苗凡迟疑:是这样吗?

宋延年冲他点头。

“老丈看我这样像是仙风道骨的世外人吗?我就是过路的。”

苗凡不死心,他追着谢老太问。

“你们家苗凤是谁救的?”

谢老太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胡诌道。

“是一个老道长,他揪出棉胎娃娃,告诉我这是亲近之人所为,然后便乘着一只白鹤走了。”

苗凡和苗老太着急,乘着白鹤走了?那他们再去哪里找人啊。

宋延年送谢老太回她自己的屋子。

谢老太不解:“我这大伯怎么了?他急吼吼的找我瞎编的老道做甚?”

宋延年:“他肚子里又长虫了。”

他方才仔细看了,不单单是苗凡,就连苗大娘肚子里也有虫卵,只是虫卵的气息微弱,不知道还能不能破壳。

谢老太惊喜:“可是,之前那何首乌精都将虫子打下来了啊。”

宋延年:“虫子是打了,但还有卵啊。”

这蛊女的蛊当真厉害得很,何首乌精的药丸子只是杀了大半的虫卵,中虫疾的人,肚子里还是有虫卵的。

只是,有的人腹中虫卵破壳了,有的人蛰伏了。

而苗凡是前者。

谢老太解气:“该!就该让他们也尝尝这种大肚子的滋味。”

宋延年又绕着村子走了一通,发现肚子里有虫卵的,都是曾经出过奶娘的人家。

他想了想,便也不管了。

毛驴得哒得哒的踩在黄泥地上,一路往西南方向走去。

另一边,蓝鸟又扒拉在石月心的发旋顶上。

“啾啾啾~”

送我草籽的人在前面,我带你去看呀。

石月心将鸟儿抓了下来,托举在掌心。

她认真的数落,“不可以再抓姐姐的头发了,乱了就不漂亮了。”

卓鹏生等人又累又虚弱,却丝毫不敢懈怠,几人轮流抬着竹轿,努力将轿子抬得又高又稳。

石月心看着这几人大冷天的都走出大汗,良心不免有些发痛。

她心虚不已,“大哥,是不是我太重了呀?嗐,都怪我贪嘴,前段时间肉吃多了。”

这山下太繁华热闹了,好吃的东西尤其多,她一不留神便吃多了。

卓鹏生还没有说话,关子便凑过来了,他陪着笑道。

“不会不会,您长得这般漂亮,是我老关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小丫头,不不,小姑娘了,简直是仙人之姿。”

“呵呵,仙人怎么会重,是吧!是我们太没用了,呵呵”

石月心听到这话,欢喜得不行,当即笑瘫在了竹轿子上。

“嘻嘻,你真会说话,那你便在这里多说几句吧。”

因为石月心坐得不稳当,小竹轿更沉了,抬轿的卓鹏生和卓天杰咬牙,眼神似刀一样的刮向关子。

马屁精!

石月心逗弄着掌心里的小蓝鸟,笑吟吟的开口。

“唔,我要是开心的话,也许就解了你身上的蛊毒哦。”

关子惊喜:“当真?”

石月心点头:“我从不讲假话。”

卓鹏生和身边的卓天禄眼神对碰了下,一行四人争着开口吹捧起石月心,各个变着花样,谁也不肯落后。

一时间,整个队伍热热闹闹又欢声不断。

听多了石月心的笑声,卓鹏生几人心里放松了一些。

应该哄好了这姑奶奶吧。

关子自觉和石月心现在关系最要好,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石姑娘,您在我们肚子里下的是什么蛊啊?”

石月心看了过来。

关子:“不不不,您别误会,我就是想知道下,和我这么亲密的是什么,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呢。”

卓鹏生、卓天杰、卓天禄:呕!

石月心笑眯了一双月牙眼,“噬心蛊喽!你们这么没心肝,干脆就把心肝给我家小可爱吃吃喽。”

几人两股颤颤几欲昏倒,失声叫道。

“噬心蛊?吃心肝?”

石月心点头,她的手在几人的心口方向指指点点。

“是喽,反正吃几口又不会死。”

卓鹏生几人面面相觑,卓鹏生猛地想起这姑娘说过,他们肚里还有虫疾的虫卵他当下又急又快的将这问题问出了口。

“我们还会再大肚子?”

石月心:“是啊!”

卓鹏生急了:“可是我们吃了灵药,怎么还有?”

石月心撇嘴,什么灵药,不就是何首乌精的药丸子嘛!

她的小可爱才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深!

她的小可爱就是荒地里的野草,哼!

卓天杰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惴惴不安,“……我不想再生了。”

石月心摆手:“不用怕,再生几胎就没了。”

要知道,这些小可爱晒干了可是治疗风寒的良药,哪里能那么容易一直生。

她才不会让他们一直发财呢!

……

卓鹏生掩下心里的愤怒,开口道,“你真是恶毒!”

石月心笑嘻嘻,“是是,我就是看三洋村那些人不顺眼。”

卓天杰忍不住道,“可我们不是三洋村的,为什么也有虫疾。”

石月心莫名:“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你们太坏了,老天看不过眼呗。”

她看了看周围,现在已经到了人烟之地。

石月心一个翻身,利落的站在了地上,她随手抚了抚衣裳,冲几位衙役挥手,笑眯眯道。

“多谢几位大哥,你们辛苦了,我就先走啦!”

关子急忙开口:“姑娘等等!你说了给我们解蛊毒的。”

石月心愣住了:“有吗?”

小蓝鸟见她不动,拼命的啄她的脑袋,催促她快走。

“啾啾啾~”

快走快走!给我买瓶子种草籽~

石月心将蓝鸟抓了下来,数落道。

“别闹,大哥们还有话要和我说呢,咱们要认真听。”

四人用力的点头。

卓天杰:“你刚才说了,我们哄你高兴了,你就给我们解蛊的。”

石月心恍然:“哦,是有这么一回事,我都忘记了。”

卓鹏生几人的心还未放松,就见这个漂亮的小姑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笑容里有着几分邪气。

“可是,我并没有很开心呢,嘻嘻~”

话落,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卓鹏生几人:……

“臭娘们!”

他们泄愤的将竹轿往地上一砸,心口顿时抽痛抽痛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蛊虫发作。

几人绝望:完了完了,忙活了这么久,终究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罢了。

虫疾。”

石月心莫名:“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你们太坏了,老天看不过眼呗。”

她看了看周围,现在已经到了人烟之地。

石月心一个翻身,利落的站在了地上,她随手抚了抚衣裳,冲几位衙役挥手,笑眯眯道。

“多谢几位大哥,你们辛苦了,我就先走啦!”

关子急忙开口:“姑娘等等!你说了给我们解蛊毒的。”

石月心愣住了:“有吗?”

小蓝鸟见她不动,拼命的啄她的脑袋,催促她快走。

“啾啾啾~”

快走快走!给我买瓶子种草籽~

石月心将蓝鸟抓了下来,数落道。

“别闹,大哥们还有话要和我说呢,咱们要认真听。”

四人用力的点头。

卓天杰:“你刚才说了,我们哄你高兴了,你就给我们解蛊的。”

石月心恍然:“哦,是有这么一回事,我都忘记了。”

卓鹏生几人的心还未放松,就见这个漂亮的小姑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笑容里有着几分邪气。

“可是,我并没有很开心呢,嘻嘻~”

话落,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卓鹏生几人:……

“臭娘们!”

他们泄愤的将竹轿往地上一砸,心口顿时抽痛抽痛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蛊虫发作。

几人绝望:完了完了,忙活了这么久,终究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罢了。

虫疾。”

石月心莫名:“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你们太坏了,老天看不过眼呗。”

她看了看周围,现在已经到了人烟之地。

石月心一个翻身,利落的站在了地上,她随手抚了抚衣裳,冲几位衙役挥手,笑眯眯道。

“多谢几位大哥,你们辛苦了,我就先走啦!”

关子急忙开口:“姑娘等等!你说了给我们解蛊毒的。”

石月心愣住了:“有吗?”

小蓝鸟见她不动,拼命的啄她的脑袋,催促她快走。

“啾啾啾~”

快走快走!给我买瓶子种草籽~

石月心将蓝鸟抓了下来,数落道。

“别闹,大哥们还有话要和我说呢,咱们要认真听。”

四人用力的点头。

卓天杰:“你刚才说了,我们哄你高兴了,你就给我们解蛊的。”

石月心恍然:“哦,是有这么一回事,我都忘记了。”

卓鹏生几人的心还未放松,就见这个漂亮的小姑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笑容里有着几分邪气。

“可是,我并没有很开心呢,嘻嘻~”

话落,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卓鹏生几人:……

“臭娘们!”

他们泄愤的将竹轿往地上一砸,心口顿时抽痛抽痛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蛊虫发作。

几人绝望:完了完了,忙活了这么久,终究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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