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听闻后,觉得不可思议,他望着沈驰,“小友,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所言太过离奇,一幅画竟然能让我瘫痪?”
秋德阳在旁说道:“父亲,沈驰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半年来,公司发生不少事情,跟以往来比,的确有些不顺啊。”
秋老沉默不语,自己的儿子不会骗他,加上沈驰似乎也没有理由对他不利,难道真的跟画有关?
怪力乱神,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那八骏图虽然是我的心头好,但既然有问题,不如毁掉。”
老爷子能这么通情达理,秋德阳长长松了口气。
“可惜了,花了不少钱买下来的。”
老爷子倒不是在乎钱,是真的喜欢这幅画。
秋德阳在一旁悻悻,就当作是破钱免灾吧。
沈驰忽然开口,“此画倒是件珍品,就这么毁掉,太可惜了,我倒是可以想个办法。”
秋老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连忙问道:“真的有办法?”
“画中怨念乃是绘画者自身的怨气凝结,如果想办法打开这份怨气,怨念自然消散。”
听上去有道理,秋德阳点头问道:“那该怎么做?”
“秋大哥,请替我准备文房四宝,墨要用古墨,笔要用狼毫。”
“这个没问题,我父亲喜欢收集文房四宝,古墨也有不少。”
秋德阳推动轮椅,秋老从收藏室里面取出一小块黑乎乎的墨片。
“这墨少说也有千年,你看还行?”
沈驰从那墨片里面嗅到古朴的气息,大喜,“太好了,这样我就更有把握了。”
秋德阳亲自取下那副画,摆在方桌上,在场所有人都凝神鼻息。
沈驰轻轻掰下指甲盖大小的墨块,秋老在一旁,心疼的要命。
沈驰自顾磨墨,他的手法无比轻柔,好像生怕将墨给磨没了。
磨好之后,他取来狼毫笔,轻轻一沾,黝黑的墨汁被狼毫笔吸个干干净净。
他半扎马步,腰部稳如松,右臂微微用力,手腕抖动,运笔如风。
八骏图上出现四个挥毫大字,“祥瑞御免”。
“好字啊。”
秋老眼中不禁露出惊讶,他没想到沈驰这半年纪,竟然会写毛笔字,而且颇有大家风范。
“秋老,过誉了。”
“我可没有恭维你,你这手字,很漂亮,若是被我的老朋友董匡看到,定然会跟我抢夺墨宝。”
沈驰微笑道:“那倒不会,我上次已经送他一幅。”
“什么?”秋老爷子瞪大眼睛,“可是他送给母亲八十大寿的墨宝?”
沈驰看秋老惊讶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应该是吧。”
“你小子真是让我意外啊,下次再有此等墨宝,一定要给我,我出高价。”
单娇娇和谭青松苦笑,没想到沈驰医术高,书画也这般出色。
想想他整天闷在中医馆里面,拿着几千块的工资,简直是屈才了。
沈驰根本没打算发财,“秋老要是喜欢,等有空可以写几幅送给你,就当作是晚辈的心意。”
秋老很高兴,连说几声好,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开始有知觉。
沈驰忽然倒了杯茶,递给秋老,秋老支起身子去接,没想到沈驰一下子脱手,茶杯朝地上掉落。
“我的官窑!”秋老急了,起身顺手一抄,总算是没有掉落,他端着茶杯,仔细观瞧,没有磕碰。
“这可是上等的官窑,砸碎一个就少一个。”
他自顾说着,却没顾及到家人惊讶的目光。
“爸……”秋德阳结结巴巴,用手指着他,“你能站起来了。”
“什么?”
秋老低头一看,自己真的站起来了。
“怎么回事……”
他心里震惊不已,忽然双腿瞬间无力,就要倒下。
沈驰眼疾手快,直接踢向轮椅,轮椅正好接住秋老。
秋德阳见老父亲原本已经站起来,可忽然就倒下,心里惊骇。
“沈老弟,到底怎么回事?”
沈驰脸上挂着轻松的微笑,“你们别担心,这很正常,秋老瘫痪这么久,他的身体已经僵硬,一时间不能适应也不奇怪,而且他的潜意识也没有适应,所以才会跌倒。”
“我刚才故意扔掉茶碗,秋老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所以直接站起来,证明有效果。”
他掏出银针,用酒精灯消毒之后,扎在秋老的双腿上。
“秋老,赶紧怎么样?”
“疼,还有痒,越来越痒了……”
沈驰轻轻弹着银针,每弹一下,秋老都觉得自己双腿咯嘣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通开。
秋凌华眨着大眼睛,目不转睛看着,她的身体似乎也感受到针刺的感觉。
他当时救我,也是这么做的吧。
“好了。”沈驰站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秋德阳发现自己父亲的双腿高高肿起来,皮肤也开始透亮,“这是怎么回事?”
“秋老体内沉疴很重,血管淤堵,我用针灸替他疏通,秋大哥,给我准备一个铁盆。”
铁盆取过来,沈驰把秋老的双脚放进去,然后轻轻往外抽针。
银针轻而易举被拔出来,可是从针孔里面竟然渗出一股黑血。
黑血顺着秋老的小腿,流进了铁盆中。
空气中弥漫着些许血腥气,更多的是腥臭味。
秋老表情惊骇,他心里清楚,那臭味就是体内的淤积杂质,“真是神了,不愧是小神医。”
沈驰微微一笑,继续拔针,所有的银针都拔出来,秋老的小腿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慢慢地瘪下去。
铁盆里面已经积了不少黑血,空气中的臭味更浓了。
黑血全部流光,沈驰让人拿热毛巾擦去血迹,后厅里面所有人心里都开始犯嘀咕。
能站起来吗?
沈驰上前搀扶起秋老,鼓励道:“秋老,你一定能够站起来。”
秋老看着沈驰,眼神里面有一丝希冀,更多的是忐忑。
“我……我能跟以前一样?”
“没问题,一定可以。”
沈驰缓缓松开手,秋老没了支撑,顿时踉跄。
秋德阳急了,“不好,他要倒。”
他赶紧上前扶,沈驰大喊,“谁也不许扶,秋老一定能靠自己站稳。”
秋老就像初上滑冰场的人,根本站不稳,踉踉跄跄,眼看要倒下。
可是老爷子愣是咬着牙,用尽双腿的力量,稳住了身体。
他……真的站在了。
全场所有人都惊喜不已,秋德阳更是眼里闪着泪花。
“爸,你真的站起来了。”
秋老咬着牙,迈出了一步。
每走一步,他头上的汗就多一分,从沙发到后厅的门口,只有十几步远,可他走了快十分钟。
秋凌华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自己父亲,父亲哭了。
她心里忽然出现一个奇怪的声音,就像是坚冰裂开的声音。
那种感觉……是亲情吧,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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